“是,老爷。”秋月应声退下。
殷温娇房间内,江流儿、李容儿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小公子,总算找到你了,老爷喊你到前堂去用晚餐呢。”秋月一脚跨进门来,一边说道。
“好,知道啦,我们马上就去。”抢在江流儿说话之前,李容儿爽快地答应道。
再次来到前堂,却见阖府老幼都在这里用餐,只缺了一个卧床的殷老夫人。
“来,乖孙儿!坐爷爷的身边。”今晚的殷开山似乎格外慈祥,用手召唤江流儿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晚餐开始后,用餐的殷府家人们似乎都有些沉闷,席上不发一言、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听到碗筷偶尔碰击到一起的声音。江流儿的心里有些奇怪,心道今晚这是怎么了?
“外公,我娘怎么没来吃饭?”江流儿打破厅堂上的沉寂,忍不住问了一句。
“吃饭,先吃饭,吃完再说。”殷开山将端着的饭碗示意了一下江流儿,又自顾自地埋下头去吃饭。
江流儿无奈,又端起了饭碗。
终于吃下了这顿味同嚼蜡、十分沉闷的晚饭,江流儿放下了碗筷,拿眼望着外公。
殷开山早已吃完了饭,也望了一眼江流儿,又转脸面对堂上众人,问了一句:“你们都吃完了吗?”
阖府的男女老幼都点了点头,“好,那就撤席吧,你们各自回去准备一下。”殷开山说道。
殷府男女老幼纷纷离席退下,只剩下殷开山、江流儿、李容儿三个人在堂上。
见堂上再无他人,殷开山“咳咳”了两声说道:“孙儿呐,你可知晓你那母亲已经离世了么?”
此刻的殷开山脸色无比凝重。
“什么?外公,你说什么?!”江流儿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话。
“孙儿,你的母亲已于前日离开人世了。”殷开山叹了口气。
“......”江流儿眼前一黑,摇摇欲坠,旁边的李容儿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托住了江流儿的身体。
“这是真的吗?”缓过劲来的江流儿不甘心,幽幽问道。
殷开山重重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那封女儿殷温娇写给外孙的遗书,递了过去。
江流儿接过这封信,定睛一看,信的封皮上面赫然写着:“我儿陈袆亲启。母殷温娇。”
江流儿急急地打开这封信,那李容儿也伸长了脖子过来观看,只见笔锋宛转,字迹娟秀工整,正是母亲的手书。
“我儿陈袆,阅信如同见母。当袆儿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娘想必已经离开了人世,到那天上与你的父亲相会去了。袆儿啊,你要原谅母亲的不辞而别。袆儿,你父亲的大仇已报,为娘又在有生之年与你重逢相认、母子团圆,为娘的心愿已了,对这人世再无留恋,情愿追随你的父亲而去。”
“袆儿啊,你要记住:为娘这是自愿追随你父亲而走,与他人并无干系,你千万不可生出别的念想,以免伤人害己。”
“袆儿啊,打小你就没有父亲,为娘虽然生了你却没有抚养你,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为娘愧对你这孩儿啊。当年,为免那贼人刘洪加害你,为娘迫于无奈这才将你放置江中,听天由命,谁料想,一叶帆板竟驮着你漂流到了金山寺的脚下,为法明长老所救,被金山寺抚养成人,这是金山寺的恩德,是观世音菩萨保佑啊!”
“为娘走了之后,袆儿你不必悲伤,这些年来为娘心力交瘁,只想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只想着与你那天上的父亲相聚。袆儿,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地闯过去!平时你有什么事情你的外公会帮助于你。”
“袆儿啊,为娘不求你这一生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只求你平安一生、待人以善、做人以真呐。母殷温娇临别泣言。”
看罢母亲殷温娇的遗书,江流儿泪流满面,抽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