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边走边说着话。
“江流儿哥哥,这些日子你们家的事情可真不少呢。”李容儿无意中说起了江流儿这几个月来经历的许多事情。
“是啊。”江流儿感慨地应了一声。
“现在呢,你的父仇也报了,与伯母也团聚了,还知道你那外公是个朝廷的高官,不知道江流儿哥哥未来有什么打算啊?”
“我嘛......”江流儿想了想,说道:“容儿你也知道,我自幼生长在金山寺,虽然法明师父让我读了藏经阁里的许多典籍,但是,佛学博大精深,精妙无比,非一蹴而就而能告成,所以,今后我会遍访名寺,精研佛法。”
“哦。”李容儿脸色为之一变,语气中明显透出了一股失望。
“对了,江流儿哥哥,眼下你是想继续留在长安这里?还是?------”想了想,李容儿不甘心,眼珠一转,又继续问了一句。
“我答应过法明师父,长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回金山寺一趟。”江流儿坦诚答道。
“容儿你呢?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找你那长安城里的亲戚,再在京城里玩一阵子?”江流儿笑问。
“我和你一起来的,自然也是与你一起回金山寺啦。”李容儿也笑着应道。
“那好,那我们就一块儿回去吧。”江流儿顺手刮了一下李容儿挺直的琼鼻,引得容儿姑娘一顿白眼。
“我想回金山寺,只是不知道我娘那里会怎么说呢?”江流儿暗自思忖。
“江流儿哥哥,我很奇怪呢,为什么皇上和魏伯伯、秦叔叔他们都为那个李彪说话,为什么那天要放走那个李彪?”李容儿将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佛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江流儿叹息了一声。
“其实,那天我也是对此很不理解,但这几天我想通了。”江流儿停下脚步,凝望着远方:“诚所谓一念生则佛,一念孽则魔,为佛为魔,皆由心作。”
“容儿,那天你也亲眼见到了,那李彪悔过自新、诚心向善,这便种下了佛的善因,既有佛的善念,那老天还会让他死吗?所以说,那天那李彪一心赴死却也不能够做到,这就是人欲其亡而天不许啊!”经此一番变故,江流儿也是感触良多,心智变得成熟了许多。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见江流儿一副得道高僧、老气横秋的模样,李容儿马上打断了江流儿的话。
“给!江流儿哥哥,喝口水吧。”说着,李容儿将随行马匹的水袋卸下,递给了江流儿。
“呵呵,还是容儿妹妹好,知道哥哥口渴了。”江流儿呵呵笑道,抚摸了一下李容儿的脑袋。
在路旁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江流儿一边喝着水,一边眺望着银杏古树的方向。
“人生苦短,只是不足百年的光阴,而那参天古木银杏树,却是已越千年,依旧生机盎然!倘若银杏有灵,不知道它遍览千百年来经过它树下的千般人物、万种故事,又该做何感想呢?”
坐在大石头上的江流儿一时唏嘘不已,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