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邢文燋图钱一样!
曾经穷苦过的邢文燋,现在最恨别人觉得他没钱了。他现在,钱多的是。所以,秦官人从一开始就踩到了邢文燋的痛脚。
邢文燋赌气,偏偏不给他。
于是,秦官人从去年就开始挑事,知道邢文燋喜好马球,几次和邢文燋打球,赢了邢文燋好几次。
于是,他们定下赌约,若是再赢邢文燋一次,邢文燋就要把这石像让给他。
当年邢文燋的第二房小妾,原本是被秦官人赎身了。因为邢文燋喜欢,秦官人忍痛割爱,让给了邢文燋,这算是邢文燋欠他的一个人情。
所以,这赌约邢文燋必须应下。
“起雾了啊......”倏然,耳边有惊呼声。
惊呼声越来越大,充盈了整栋箭楼。
陈璟望去,果见玄女衣裙处,淡淡轻雾飘渺。薄雾如纱,给石像披上了一件朦胧的外衣。再放眼往前,两樽石像好似活了一样。
迷蒙中,隐约能瞧见仙女莲步碎绽,衣裙逶迤。
陈璟也觉得很美。
美是很美的,浪费异常。
那么好的炉甘石......
他轻轻叹了口气。
“央及哥哥,怎么叹气?”黄兰卿留意到了,问陈璟。
陈璟笑笑,道:“太美了,故而叹气。”
这个解释,颇为合理。
黄兰卿了然。
观赏了一番,仙雾慢慢散去,恢复了石像的原貌。
可箭楼上嘈嘈切切,大家都在议论这石像,显然都震撼不已。就连球场上的秦官人,眼睛也发直。
他越发想要得到这石像了。
一阵鼓声传来,打断了大家的议论,也打断了秦官人的入神。
伙计们又将石像抬下去。
大家的目光依依不舍。
“请婉娘开球。”管事又高声道。
球赛要正式开始了。
婉娘四十来岁,身材依旧玲珑有致。如今她衣着素净,却不会有苍老感,反而觉得她雅致高贵。
她登上台,缓缓将大软皮子缝制的小球丢出去。
小球滚向远方。
两队人马,开始逐球。
秦官人球技出色,马术也上佳,很快就追上了球,身子微倾,将鞠杖伏地,取得球子。球子虚掷空中,不离开鞠杖,连跳了二十来下。
全场爆发惊呼。
“这才是高超的运球!”
“这位公子的球技,比咱们望县的马球供奉还要好。”
“今日是石像,就要归这位公子了。”
“邢二那球技,压根不及这位公子半分!”
大家议论起来,纷纷替秦官人喝彩。
秦官人的球,在鞠杖上连跳了二十多下,连杜世稷都能做到。但是望县马球并不热门,好的马球供奉得不到相应的报酬,都去了其他地方谋生。
余下的马球供奉,球技平常。
所以,大家见惯了平常球技,所以这位秦官人露一手中等的运球,就把他们都给镇住了。
看客中,也有人去过外地看球,甚至会打球。
所以,有人道:“不过如此,不算什么好的球技......”
“堪堪如此,不值得一提。那位秦公子的马术,也不算娴熟。马术不娴熟,球技就不过如此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所以,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总之,大家都在议论秦官人。
连陈璟他们雅间、邢文燋的朋友们,也在谈论秦官人。
“......不过二十多下。上次去姚江看打球,他们的马球供奉,能连击四五十下球不落地。”
“姓秦的虚的很,吓唬人的。”
大家理论纷纷,都在说这件事。
黄兰卿也低声和陈璟说:“这位秦官人,球技还不算,比你们家那位八公子差多了,却能和末人比肩。”
上次李八郎和陈七打球,黄兰卿也在观看。
陈璟那次发挥平平,黄兰卿只知道陈璟会助攻,并不清楚陈璟的底细。
“八哥从小打球,他的球技很好。”陈璟道。
李八郎的球技,的确称得了“中等”,能入流。
像陈末人、秦官人他们,和普通人打球,球技可能算不错。但是遇到了好的球手,就完全不入流的。
他们说着话儿,球场上,邢文燋这边的助攻抢到了球。
助攻把球运给了邢文燋。
邢文燋投射。
结果,球结结实实砸到了木板上,滚到了一边。
箭楼上一片嘘声。
“差劲。”有人小声低笑,“邢二那球技,今天一个人球也进不了......”
他们不好公然说邢文燋的坏话,私下里小声却理论纷纷。
结果,第一场结束,没有进球。
秦官人的球技,也不如一开始运球那么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