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可是郎中们,也没有留意到,无人问及,张氏就更加不好提的。
陈璟是第一个,说到了这话。
因为他是个孩子,张氏没有感觉被调|戏,反而似久渴遇甘泉。
她不知该怎么回应陈璟的话,故而愣在那里。
“......太太,还绑不绑?”身后的管事,见张氏发愣,似乎在思虑什么,小心翼翼上前询问。
张氏猛然惊醒,回身道:“胡说什么!请陈官人进门,给三官人看病。都散开!”
管事和小厮都惊呆了。
他们家这位太太,易怒暴躁,却很不容易讨好,谁说巴结好听的话,太太都冷冷反驳。
而这位自称郎中的陈公子,不过随意几句话,太太就转变了态度。原先要绑了打死他,现在却要客客气气迎他进门。
这是什么本事啊?
沈长玉也看了眼陈璟。
陈璟整了整衣衫,笑着,踏入了邢家大门。
他和张氏并肩而行。
张氏忍了又忍,低声问他:“你方才说的......我的病......是你看出来的?”
“望其形,知其病所在,此乃神医。我做不到如此,但偶然遇到熟悉的病,看看病家的面色形状,也是能诊断的。”陈璟声音也低,“太太莫要担心,也别觉得难堪,我私下里给太太配药诊脉就是了。”
张氏回神,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她仍是觉得尴尬。
尴尬归尴尬,病痛发作的时候,生不如死,她也想治好。她之所以从未和郎中们提及,是想如果郎中医术高超,应该能看得出她的隐疾。
既然郎中看不出来,只怕也治不好,张氏说出来反而叫人嘲笑。张氏如今算是邢家的当家人,她的声誉很重要。
她没有再说什么,领着陈璟往前走。
到了邢府内院,邢文定的房间里,已经侯着好几位郎中。
其中几位,陈璟都认识,打过交道,像刘苓生、倪大夫和龚至离,皆在场。
“陈公子!”龚至离上前,和陈璟见礼。
“陈官人啊。”倪大夫也笑呵呵的,和陈璟说话,“也请你来接骨?正巧再露一手给我等瞧瞧......”
倪大夫知道是陈璟卸了邢文定的胳膊。
他昨日不知道,后来回家就听说了。
他故意不提这话,只说是陈璟登门问诊。
刘苓生微微不自然,撇开了头。
“是谁啊?”在场的,还有几位郎中,是从明州请过来的。
“陈璟,陈央及啊。”龚至离回答,语气理所当然。好似说到陈璟,就该知晓是他的生平,否则就是孤陋寡闻。
“治好杨老爷的那位陈神医?”有人回答。
陈璟治好杨岱舟的病,杨之舟派人宣扬,其他地方可能还没有听说,明州城内普通百姓也不太关心,可是郎中们却是都知晓了。
今日来的,都是明州的大夫。
“原来是陈神医,这样年轻,真是天纵奇才。”有人上前见礼。
张氏和邢家众人都瞧见了,各自心底愕然。
“原来这位是神医。”邢家的人想。
张氏则想:“这孩子这么有名气,怪不得他卸了文定的胳膊,其他人接不了。那么,我的病也有救了?他和文定的恩怨,是这孩子狠毒了些,可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要仔细问问文定......”
她之前一直怪陈璟。
此刻,她却想到了两个人打架,可能两方都有错。
她儿子在外头嚣张,张氏是知道的。可能真的是邢文定先惹了陈璟,陈璟才下狠手。如此一想,陈璟有错,倒也罪不至死。
“陈神医,莫要再耽误了,快给三儿接骨吧。”邢父听说是位神医,连忙要请陈璟进内室。
陈璟坐牢的事,都是孟燕居和张氏打点。
邢父并不知道邢文定的胳膊是被眼前这个少年卸的。他只当陈璟是来救命的,故而恭敬客气,想把陈璟迎进里卧。
“是啊,陈神医,三官人的胳膊不能再耽搁了。”其他人也道。
陈璟却看了眼张氏。
他们整个邢家都是张氏做主。
张氏点点头,道:“快去给三儿接骨。之前的话,往后再说。”
“好。”陈璟答应着。
邢父连忙领着陈璟,进了里屋。
其他几位大夫也想见识见识,等张氏先行之后,也跟着进来。
陈璟进来,一直守在这里的孟燕居,豁然站起身,满面怒容道:“你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了?”邢父一头雾水。
“就是他,他折断了文定的胳膊!”孟燕居声音尖锐,丝毫不见往日温文尔雅,“他包藏祸心!”
邢父惊愕,明州来的几位郎中也愕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