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闲话,杨之舟就回来了。
“不用亲自过来。”杨之舟说陈璟,“你好了,派个人来说一声即可,没必要冒寒亲自前来。你也是吃了大亏的人,多多修养。”
他误会了陈璟的来意,以为陈璟是好了,过来报平安的。
陈璟连忙解释。
陈璟先说自己有事相求。
“央及,你有什么事,只管开口!”杨夫人也在一旁帮衬着说。
陈璟竟有些捏捏。他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国老,夫人,我想成个家了。”
杨之舟面露笑容:“挨了顿打,居然开窍了,这打没白挨。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杨夫人也坐着不挪窝,想听听八卦。
陈璟咳了咳:“就......就是郑王府的嘉和郡主。”
杨之舟愣了下,杨夫人也微愣。
他们夫妻俩的怔愣不过是片刻,又都笑了。
“这还打出了姻亲!”杨之舟笑道,“嘉和郡主我见过几次,精明练达的姑娘,是个能持家过日子的,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又是皇家血脉,从小生在锦绣堆里,不贪图权贵,心里稳,这种姑娘最好了!”
杨之舟先把嘉和郡主赞了一通。
陈璟还以为杨之舟说客气话。
不成想,杨之舟赞赏完,杨夫人也跟着赞赏。
郑王父子几人多年不在京师,郑王府是女人当家。郑王妃性格和软温柔,很多事都是年少的嘉和郡主帮着拿主意。
嘉和郡主的练达,一般的小姑娘都比不了。
而且人家原本就是皇孙女,不再贪图什么出身,看中了陈璟,那是真爱陈璟。
杨之舟和杨夫人看惯了人情冷暖,看人非常犀利通透。
他们觉得一个人八十分的好,那就是有一百分的好;而他们竟觉得嘉和郡主是一百分的好,陈璟想想,那就是一百二十分的好了。
“郑王眼高手低......”杨夫人又道。
虽然很欣赏嘉和郡主,杨夫人却觉得郑王乏善可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个媒,得我去保!”杨之舟立马接口。
陈璟什么话都没说,杨之舟和杨夫人就把他想说的都说完了。
“国老,若这件事成了,我定要敬您三杯谢媒酒!”陈璟感激道。
“那行,回去准备好酒吧,普通的酒我可不喝。”杨之舟哈哈笑道。
杨之舟得了信,果然去郑王府,替陈璟保媒。
他简单把陈璟的身份来历,跟郑王说了。
郑王知道陈璟,前不久他那个犯浑作死的第二子,不是还算计陈璟来着吗?
不过,他着实没想到,杨之舟会替陈璟保这个媒。
皇家嫁女儿,从前会嫁到高门去,是为了笼络望族;如今以科举取士,望族逐渐萧条,不足为虑,就会考虑新科进士等。
所以,皇家嫁女儿,没什么门当户对的说法。谁家能和皇家门第相当?
那不是要造反吗?
而且,郑王是武将,他最恨那些文人,觉得文人们除了一张嘴,什么屁用也没有。
所以,陈璟的身份地位,倒也没什么不妥的。
只是,郑王不想把女儿嫁给陈璟。
陈璟一个穷小子,还是个大夫,虽然结交上了杨之舟,也是要家世没家世,要钱没钱,这么个女婿,一点用也没有!
他凭什么娶郡主啊?
简直不知所谓!
没有不妥归没有不妥,但是郑王看不上陈璟,连陈璟的一个脚趾头都看不上!
穷小子,也想娶郡主,还真当自己也是新科进士吗?
郑王想替他女儿选个武状元!
“杨之舟保媒,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他。我刚刚回京,在京里地位还不稳,不能得罪杨之舟。”郑王想。
所以,郑王没有侮辱陈璟,只是淡淡道:“我们家女儿是郡主,不同于其他郡主,那可是金枝玉叶。旁的不说,聘礼不能少。”
“这个是自然了。”杨之舟笑道。
“那好,若是陈公子半个月之内,拿得出三十万两的聘礼,这桩婚事就成了。”郑王淡淡道。
三十万两,这么巨大的一笔钱。
郑王自负杨之舟家里一时间也凑不齐这么多的现金。哪怕再找齐王帮衬,杨之舟、齐王等人倾家荡产,卖田卖地,也不可能拿得出三十万两的现银来!
郑王得意看杨之舟的脸色。
杨之舟沉默了下:“郡主身份尊贵,聘礼这个数,才能配得上郡主的身份。只不过,这钱太多了,我得去筹钱。等我们筹到了钱,王爷不会再添其他条件吧?”
“本王一诺千金,岂会再更改?”郑王道,“只要陈公子拿得出聘礼,本王立马签了婚书!”
杨之舟淡淡笑了笑:“那就是一言为定了。王爷,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央及,多谢王爷慷慨!”
郑王看到杨之舟欢天喜地,好似三十万两白银很容易得到一样,不免在心里冷笑:老狐狸,装什么淡然,看你怎么哭!
这个消息,没过半刻钟,就传到了嘉和郡主耳朵里。
杨之舟还没哭呢,嘉和郡主先哭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钱匣子,才八千两多两。这也是一笔巨款,她从前觉得至少可以丰衣足食生活好几年。
如今看来,连聘礼都不够。
不仅仅嘉和郡主知道了,郑王府的其他人也全部知道了,包括嘉和郡主的母亲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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