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照射在这片地面上的时候,赛伯和其他幸存者们抬起头,在昏暗的天空当中,多玛姆和古一的战斗还在继续,但现在景象世界已经破碎,现实世界从未距离多玛姆如此近。
近到它只需要伸出手,就能触及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但...
“滚回你的黑暗空间去!多玛姆!”
在域外的另一个维度,黑暗空间和现世接壤的地区,那些悬浮在星海中,被黑暗领主彻底侵蚀的星球已经被打碎了大半,整个黑暗星域里,都是一片片能量和法术撕开的风暴眼。
在时间,灵魂和空间力量的三重加持之下,古一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死死的挡在通往现世的大门之前,在她对面,是一个比星球本身还要巨大的黑暗形体,扭曲,混沌,有一双闪耀着毁灭的七彩之瞳。
“啊...你的战士们打赢了这一战,你的圣所保住了。”
多玛姆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沮丧,甚至是在刚才的交战中,他也显得有些不怎么用心,否则这片星域里就不可能还有完好的星体存在了。
“我的那些“盟友”们最终还是退缩了,真是一群懦夫,那群杂碎总是这样,瞻前顾后,就像是1000年前,我明明已经向宙斯发出了邀请,但他哪怕在最后一刻,却已然坚持着自己可笑的尊严,然后被你杀得干干净净...”
“但没关系,古一,没关系...你赢了,我承认,我这就回去黑暗空间,不过我很好奇...”
那无形的黑暗之体幻化出一只手,摩挲着那多玛姆的下巴,他那双七彩之瞳中,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你持有时间之石已经超过了1000年...它在寻找新的主人,对吧?而一旦时间之石脱离掌控,隐藏在这颗可怜的宇宙里的其他宝石的封印也就将解开,我承认,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是别忘了,有个家伙一直在追寻无限宝石,你该怎么对付他呢?”
“伟大的至尊法师,威震万界,杀得神灵们闻风丧胆...”
多玛姆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这片星域的深处,他带着嘲讽的声音在古一耳边回荡着,
“但即便是你,也抵不过无情的时间,你已经保护了这个世界1000年,但你无法阻止混乱时代的到来,侧耳倾听吧,古一,契约的力量在减弱,维度之间的隔绝已经消散,诸界终将融为一体,而你...阻止不了这一切!”
“我会耐心等待,到那个时候,但愿你面对那些联合在一起想要吃了你的胆小的虫子们,还能像今天一样坚定,享受你最后的好时光吧。”
“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哈哈哈哈。”
古一的手杖轻点在眼前的黑暗星空中,一层更厚重的法力结界将现世和黑暗空间的接壤处封印的更加沉重,她看着多玛姆消失的方向,她低声说,
“但最少不是在今天...”
“只要我还在一天,你们,所有人!就给我收起你们窥视的目光!你们想要进这个世界?”
“可以!”
古一转身朝着现世的维度走去,她的声音越发冰冷,“先杀了我,这个世界任由你们操纵!”
古一的身影出现在纽约圣所正前方的广场上,之前的战斗都是发生在镜像世界的,现世世界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具横置在现实世界当中的白骨巨人,她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噔”
手里的法杖在地面上轻轻敲动,下一刻,镜像世界重新树立起来,靠在圣所边缘瞅着雪茄的赛伯能看到在这广场的四周,如玻璃一般的墙壁升腾起来,将整个圣所和大半个西区都重新笼罩,于是那些刚刚得到了劲爆消息,坐着直升飞机赶来采访的记者们懵逼的发现,那个本来都遥遥在望的巨型骸骨,就那么快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正如它出现时一样诡异。
“阿特拉斯...”
古一走到那骸骨巨人身边,她脸上出现了一丝怀念,她摇了摇头,手指在眼前的骸骨上轻轻一点,巨型的白骨骤然消失在众人眼前,被送回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连地狱之火都烧不穿这家伙的骨骼,你当年是怎么杀死他的?”
赛伯的声音在古一身后响起,“多玛姆被你赶跑了?这混蛋还欠我一个要求呢。”
古一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神灵只是象征性和凡人不同,现世之力无法杀死他们是因为难以逾越现世与虚幻的鸿沟,换句话说,现世的力量太弱,一旦力量发生质变,要杀死神灵也不是做不到...阿特拉斯这样的提坦巨人不是这么好杀的,当年是他主动求死而已。”
“卡西利亚斯不可能在不持有真名的情况下将阿特拉斯唤醒...多玛姆在那个时间点根本不知道地球上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参与!”
古一的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没功夫管你了,我得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她转过身,将一小块萦绕着浓重黑暗的碎片递给赛伯,
“多玛姆的意志化身,捏碎就能召唤黑暗邪神的意志,既然是你赢来的,我就给你一次联络多玛姆的机会,好好使用它,如果你敢驱使多玛姆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
赛伯接过那黑暗碎片,对古一举起双手,他看了心情并不好的至尊法师一眼,摸了摸下巴,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去吧...如果你发现身边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联系我!”
古一转过身,走向圣所,赛伯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个自称是“战争意志”的声音的事情告诉古一,但他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快步离开。
古一是个好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值得信任这没错...但面对这些事情,他偶尔也需要他自我的判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