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云雅暮昨天晚上没有看到罗意凡夫妇二人到来,所以现在根本不知道房子里多了两个人。
听到苏子涵打招呼的声音,云雅暮才回过头来,第一眼看到罗芸的时候,云雅暮眼神中还有些迷茫,认不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只觉得在哪里似曾见到过。(罗芸的照片曾经因为罗雀屋事件在报纸上刊登过,当时她就是以罗意凡未婚妻的身份上报的。)
想了片刻之后,云雅暮转头好奇地问苏子涵:“这位夫人是谁呀!”
苏子涵自顾自喝了一口茶,然后故作惊愕地说:“你不认识罗夫人吗?真的假的呀!她丈夫可比咱们有名多了!”
“哎?!罗夫人?”
苏子涵的话让云雅暮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她再仔细看了看罗芸,终于稍微有一点印象了。
“你是…‘赤眸鬼神’罗意凡先生的夫人,对吧!”她试探性的问道,毕竟这么有名的人,她也是第一次接触。
苏子涵在一边继续调侃她:“什么时候也给‘鬼神’先生写一篇评论报道吧,以你的文笔一定精彩!”
而罗芸则朝着云雅暮稍稍点了点头,然后露出甜甜的微笑。罗芸的笑容一向很甜,与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就像是少女的笑容一般。
小莫以为叔叔已经起床了,因为平时莫向西总是要比他起得早很多,所以走到书房门前,小莫毫不犹豫抬起手来,就想要敲门。
但是瞬间从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让他停下敲门的动作。
这个时间,是谁在房间里同叔叔争吵?小莫有些奇怪,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两个人倒是偶尔会吵架,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父亲胜利,小莫知道叔叔表面装得趾高气扬,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父亲的。
但是现在父亲已经死了,叔叔应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啊!而且他从来不喜欢有人随便进入他的房间,就连自己也只是很小的时候才进去过,现在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小莫壮着胆子把耳朵贴近房门仔细聆听,叔叔的声音非常响亮,而且今天听上去格外沙哑,好像与父亲有几分相似。
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小莫基本上听不清楚,他压得很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好像在同叔叔道歉,又像是争辩着什么事情,反正模模糊糊的,根本就听不出来两个人到底在争论些什么?
大概五分钟之后,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有什么重物狠狠摔倒在地板上。小莫被吓了一跳,赶紧抬起手敲门。
“叔叔!你在吗?!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
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房间里的争吵才总算停止。这个时候,小莫的呼喊已经吸引了楼下四个人全部的注意力。
刚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罗意凡朝着他说道:“是小莫先生吧!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小莫回头说:“我不知道叔叔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在和某个人争吵,而且不愿意打开房门。”
“要不你先下来吃早饭吧,你叔叔也许在气头上,不想让你看到,等一会儿他自己气消了,可能会下来的。”罗意凡安慰道。
可是小莫还是犹豫着不愿意离开莫向西房门前,刚才房间里传出的那声摔倒的声音,让他很担心,当然小莫心里担心的对象不一定是莫向西,别人也没有办法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铁片上面有锈迹,很可能会造成破伤风,所以你们最好尽快给他处理一下,我倒是可以代劳,就是需要主人家提供一些简单的药品和纱布。”莫海右让沈亚弈斜靠在墙边,自己站起身走到了恽夜遥身边。
由于两个人发型不同,一开始苏子涵只觉得他们有一点像而已,现在并排站在一起,苏子涵才察觉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双胞胎嘛,身高体型样貌,没有一样是不同的。
苏子涵说:“沈先生这个人也真是奇怪,他昨天早上到后院散步,人就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连午饭晚饭都没有吃,一开始我们以为他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后来,他房间里传出声音,我们才知道他并没有走。因为到这里来的客人都非常随性,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大多数时候,有某个人长时间不出现,我们也不会去找寻。”
他的这番话好像是在解释屋子里的人为什么没有去找沈亚弈这个问题,但是话中却对侦探和刑警透露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沈亚弈失踪之后,他的房间里还有人去过,这个信息当然不会被忽略掉,不过小苏主动提起这件事肯定有他的目的,也许进入沈亚弈房间的人就是他自己也说不一定。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要等进入屋子之后才能搞得清楚,几个人在后门外的谈话时间大概十分钟左右,然后小苏打开后门,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此刻小莫已经在客厅里了,所以听到小苏的喊声,他立刻出现在楼梯边上。
“苏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小莫问道。
“有一位恽先生和他的朋友来了,他们在后院还发现了受伤的沈亚弈先生。”
听到小苏的话,小莫立刻急匆匆跑了过来,他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后,也闹不明白沈亚弈为什么要出现在后面的仓库里?照理说仓库都被他叔叔莫向西锁起来了,沈亚弈不可能进得去。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替沈亚弈疗伤要紧,几个人合力将昏迷的人带进客厅里,安置在了云雅暮刚才坐在长沙发上,而评论家女士则转移到了边上的一把靠背椅中。
莫向西满脸惊恐,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一直到退无可退,身体整个靠在墙角里。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会在早晨的时候给他来这么一手。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莫向西的大脑飞速旋转着,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得到最后的胜利。
“地,地图真的被偷走了一份!我也没有办法!!”莫向西辩解着,他知道这是那个人随便拼凑出来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理由。不管理由是大是小,那个人此刻都不会放过自己。
“那么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呢?”对面人手中突然拿出来一张信纸,上面黑色的笔迹莫向西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瞬间绝望充斥满了莫向西的内心。
‘他怎么可能拿到第二张信纸,明明是自己要留给莫海右的救命符,为什么会被他找到?’
莫向西想起自己藏信纸的那个地方,脑海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藏的那么隐蔽,绝对不可能被找到的,为什么他还是看到了?
“你…你从哪里找到的?”莫向西忍不住脱口而出。
对面的人立刻露出了微笑,他开始步步紧逼,手中的信纸就是莫向西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证据,有了这个,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莫海右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第二张信纸,想着如何杀死莫向西的人,视线盯在信纸上方那个刺眼的名字上,很多年以前,他亲自领教过这个人的厉害。
要不是他当时及时反应,把年轻的妻子推出去做挡箭牌,很可能现在蝴蝶山谷的秘密就落在警方手里了。还有昨天晚上到来的罗意凡,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罗意凡的那个什么基金会一直在调查蝴蝶死亡事件,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发现秘密。
幸亏昨晚他留在这栋屋子里,要不然的话,他还不可能知道莫向西瞒着他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愚蠢了,他这样等于是在暴露他们的秘密。
他根本就不了解恽夜遥和罗意凡究竟有多厉害?还有那个精明的法医先生,和能打的刑警先生,这些本应该拒之于千里之外的人,居然都被莫向西给召集过来了!!
从自己房门的门缝里,男人看到了新来的客人,是莫向西迎接进来的,莫向西好像对客人身边的女人很动心,男人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莫向西这种迷恋的眼神了。
‘哼!他就是这样,永远对年轻姑娘保持着一种热情!’男人在心里嘲笑,并且对莫向西的表情嗤之以鼻。
不过,他也仅仅只敢做到这些而已,当面的话,他是绝对不敢冲撞莫向西的,包括以前的莫向东也是这样。
对自己的懦弱感到有些懊丧,男人离开门缝,靠着墙壁坐到地板上,他很喜欢地板冰凉的感觉,这会让他的头脑显得比较清醒。
很多事情,一旦变得复杂,男人就有些搞不清楚了。就像是她和那个人的感情,从来都是他处于下风,听命于人。他想要改变这种状态,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等以后离开这些人,生活自由就会好了!’男人安慰着自己,耳朵依然在倾听楼下人的交谈。
他的房间并不隔音,可以清清楚楚听到客厅里所有人的说话声,包括某些牵扯着自己内心的人,那个人手中木板和架子的撞击声,对他来说一直是最美妙的音乐。
正当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之间听到外头有人说要借用一楼的房间。这令他瞬间清醒过来,脑子里想到一个主意。
他觉得这是他有史以来想到的最绝妙的一个主意了,匆匆忙忙从地上爬起来,男人开始在自己的书本之间翻找,终于他抓到了那张像信纸一样的吸墨纸。
‘对的,就是这个,’男人想着:‘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绝不能浪费了!’
仔细沿着笔迹之间的空白处将吸墨纸撕成三份,并将它们分别卷成条状,然后塞进口袋,男人迅速从窗户离开了房间。
他非常熟悉这里,并且很清楚该如何绕到一楼房间的窗户外面,但问题是,他必须赶在客厅里的人进入房间之前,将吸墨纸摆放好。
脑子里飞速思考着,到底应该把吸墨纸放在哪里?既可以显示出隐蔽,又能够让新来的客人发现到它们的存在。
几个人之中,除了莫向西以外,大家带的东西都很轻便,罗芸手里就拿着一个常用的小手袋,罗意凡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反正当天晚上就可以回来,根本不需要行李。
恽夜遥他们三个人也是一样,不过,莫海右从戴璐那里要来了一些应急药品装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云雅暮手中提着一个比罗芸的手袋稍大一些的化妆包,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山谷中去看蝴蝶为什么要带化妆包?不过也有可能化妆包里装的是照相机。
苏子涵和小莫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苏子涵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很小,但一看就是比较高级的东西,他因为需要临摹和画画,所以很在乎照片是否足够清晰,也不会用手机去拍照。
莫向西是他们之中最最与众不同的人,他不仅背着大包小包,而且手中还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这根竹竿有他一个半身体那么高,横向放平的话,就像杂技演员用来平衡的工具一样。
大家也猜不透莫向西带这么一根竹竿到底有什么用处?只能等之后拭目以待了。
让我们来统计一下除去莫向西之外的人:罗意凡夫妇,恽夜遥、谢云蒙、莫海右三人组,小莫和苏子涵,还有云雅暮,总共八个人。这其中缺少了宋跃华和沈亚弈。
但加上他们,目前在卡申夫别墅中,也只有四个莫向西在信中提到的人,所以恽夜遥一直仔细观察着究竟谁是信中的第五个人。
几个人刚刚离开卡申夫别墅,谢云蒙的手机就突然之间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警局里来的电话,于是快步走到旁人听不到的地方去接电话了,而其他人只能留在原地等待他。
云雅暮微微撅起红唇,她很反感这种浪费时间的电话,对于此次蝴蝶山谷之行,她可是期待了很久的,昨天已经拖延了一天,现在就算是再等待一分钟,她都会觉得很烦躁。
谢云蒙接完电话回来之后,就立刻对恽夜遥说:“小遥,很抱歉,我要赶回S市去,那里发生案件了,你和莫法医玩得开心一点,我在S市等你们。”
前往蝴蝶山谷的人已经离开有将近两个小时了,房子里现在清静了许多,只有女仆偶尔走动发出的脚步声和电视节目的声音。
戴璐负责关照房间里的沈亚弈先生,而茶香基本上什么事情也没有,留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顺便帮忙而已。
宋跃华说她会在下午3点钟左右出去,所以目前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忙着工作,戴璐和茶香自然不可能去打扰她。
除去以上几个人留滞的空间,在某一间他们都不可能进入的房间里,一个被偷走了身份的男人正在慢慢苏醒过来。他身处在一个幽暗封闭的空间里,四周都紧靠着木板,空气也感觉十分污浊。
男人动了动眼皮,发现一只眼睛没有办法完全睁开,被什么粘粘的湿湿的东西糊上了,好像是半干的胶水一样。
他试着抬起手来,想要将眼睛上面的异物擦掉,可是手肘只移动了一点点,就立刻传来一阵剧痛,如同骨头或者神经受了伤一般,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动弹半寸。男人想要呼救,口中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试着移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企图将身体前面的木板推开,但是结果和刚才一模一样,另外一只手也废掉了,疼痛令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不由自主颤抖。而身体如同一块海绵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伤口都成为了奢望。
任何人遭遇到这种情况,绝望都会如同奔涌的瀑布一样将内心填满,所以男人的轻微呻吟,很快就被低声啜泣所代替,至少他哭还是有力气的,但这细微的哭泣声根本无法引起外头人的注意。
强烈的恐惧感支配着男人的大脑,让他感到末日已经来到了自己眼前。在恐惧感的缝隙中,憎恨也在一点一点向外溢出。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要死在这种地方?该死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男人想起那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以及多年以前美丽的16岁少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会栽在他们的手中。
难道是自己不够聪明吗?不,绝对不是这样的,男人在心中拼命否定这种想法,他觉得,失败的原因只是自己不够那两个人狡猾而已。
宋跃华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发呆,不知道已经这样坐了多久了,从那些人出门之后,她就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又好像是在哀伤现在。
也许没有人能够理解宋跃华的这种心情,她明明已经离开了,与过去毫无瓜葛,为什么还要每年回来这里,真的是因为蝴蝶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或人?
记忆回到很多年之前,那个时候,美丽的少女就像清晨刚刚升起的玫瑰色阳光一样,无忧无虑,在生活中尽情驰骋,不明白什么是仇恨?什么是真正的美丽?只知道她爱的就是好的!
是的,就是这种单纯的想法害了宋跃华一生一世,她不是说所有的纯真都是错误的,只是对她而言,过去就是一场错误,怪只怪自己遇人不淑!
虽然,命运给了她走上另一条道路的契机,也给她打开了成功的大门,但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
窗外的天空如同前几天一样美好,那个明亮清爽,阳光正好。宋跃华眯起涂着眼影的双眸,眼影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朝霞的颜色一样,只是要淡得多而已。
现在,眼前摆着一个不在意过去,想要帮她完成心愿的男人,可女雕塑家不想殃及池鱼,因为那个人的的确确喜欢卡申夫鬼阴阳蝴蝶。所以她拒绝了,就在别墅开满牵牛花的后院里面。
可是,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宋跃华应接不暇,好不容易保住自己的安全,却还是连累了那个人,宋跃华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她为自己也为真心待自己的人感到悲哀。
今天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她也不需要参加比赛,所有的理由都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只为了能够得到一点自由思考的时间。
幸好,小莫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宋跃华想:等一下自己是不是要再去找一次小莫呢?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稍微和他讲一讲?
可是不到片刻,她又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告诉胆小的小莫又有什么用处?他不过是因为想要离开卡申夫别墅才与自己合作的,真心与否还不能确定呢!
“莫向东不是死了吗?你说的话怎么会关系到他的性命?”谢云蒙问道,但刑警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惊愕之色。也可以说,已经恢复了平静。
对于这种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请求,谢云蒙必须慎之又慎,宋跃华这个人究竟是否像恽夜遥和莫海右说得那么好,在谢云蒙心中目前还是一个问号。
莫向东半月之前就已经死亡,现在这个女人把他提出来,说明莫向东的死亡也许是一个假象,又或许,这个女人知道一切,和莫向东正在合谋什么事情?现在遇到了危机,希望借助自己的力量来平息麻烦。
反正所有的猜测都是未知数,但谢云蒙的力量也不是他们说借就想要借的。他必须先确定宋跃华这个人的好坏,才能作出决定。
但宋跃华刚才的行为和话语中,所暴露出来的破绽,让人不得不怀疑她与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相同。
首先就是刚刚提到的翻窗户的事情,宋跃华是个知名的女雕塑家,她在大家的印象中应该是行为动作优雅,谈吐礼貌知性的人。这样的人做出翻窗,偷偷摸摸跟在别人身后的行为,本身就让人大跌眼镜。
更何况以谢云蒙的判断,宋跃华翻越窗户不仅灵活,而且速度非常的快,好像已经是一个老手了,她难道是隐藏着的飞贼?这种情节恐怕只有搞笑电影里才会有吧!谢云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所以说,就这一点看来,宋跃华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绝对是和卡申夫别墅有关的。
其次,宋跃华说过下午有很紧急的工作,所以没有跟大家一起去蝴蝶山谷。但是现在看来,她所说的工作应该是在说谎,下午的时候,宋跃华肯定一直在关注着后院的动向,要不然不可能发现他。
宋跃华为什么会关注后院,是猜到有人回来?还是她已经提前知道了刑警没有去蝴蝶山谷的事情?出发的时候,客厅里只有两个女仆在,宋跃华和小莫都已经上楼了。有可能是两个女仆其中之一,看到自己临时离开,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宋跃华。
宋跃华所说的基金会,就是罗意凡创办的,谢云蒙知道罗意凡这些年来都在做慈善,不光是救助贫困地区的学生,还是帮助濒危动物,他都尽心竭力。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在为自己赎罪。
这些谢云蒙当然不可能告诉宋跃华,从她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她应该不是罗意凡的帮手,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罗意凡与基金会的关系。
不过,照理说,如此精明的罗意凡,怂恿了他们三个过来调查,自己应该是想要置身事外的。为什么还会带着老婆一起过来呢?这个人的脑筋同小遥一样九曲十八弯,谢云蒙也懒得去搞清楚,反正罗意凡不会犯罪,他的目的事后让小遥去伤脑筋吧。
此刻吸引刑警先生注意力的是褚福死亡事件,宋跃华正在说到这件事。
褚福的被杀时间是昨天,宋跃华说他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早饭中饭午饭都没有和众人一起吃,但褚福具体是什么时间被杀的?宋跃华也不清楚,她能够具体描述的,只有褚福尸体被弃置在她房间衣柜中的那一段情节。
宋跃华说:“昨天晚饭之前,我在房间里闻到了很臭的味道,之前这房子里的空气也很浑浊,但我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觉得应该是女仆偷懒了,没有打扫干净卫生而已。”
“房间里的臭味让我没有办法安心,我开始拼命寻找臭味的来源,最后打开衣柜门的时候,我简直要晕过去,我不敢看尸体,只看到了褚福的一只手,上面都是脏污,表皮已经腐烂了,看到手的一刹那,我就控制不住开始呕吐。”
“之后也没有再敢跑到衣柜门前去看一眼,当时正好是晚饭时间,不知所措的我马上逃离了房间。但心里又不得不想着尸体该怎么处理?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杀了褚福的。”
“你离开房间,就不怕女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进去吗?”谢云蒙问。
“这里的女仆是不会给客人打扫房间的,她们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雇佣女仆,都是与莫向西同村的邻居,来这里工作只是赚点外快而已,不会多干活。我们在这里居住的时候,每个人的房间都自己打扫。”
“我没有办法猜测,因为我和褚福交往并不深,只是每年来参观蝴蝶山谷才能看见,不过……我听说最近他和云雅暮走的比较近。”宋跃华似乎对说长道短很不习惯,提到云雅暮的时候低下了头,脸色也有些尴尬。
“我现在需要在这里停留一会儿,我认为沈亚弈先生身上的疑点很多,至少他是昨天唯一一个有自由行动时间的人。宋女士,请你回自己房间,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在暗中调查凶杀案的。”谢云蒙说完,自顾自检查起仓库里的物品来。
可是他的话却换来宋跃华大声反驳:“谢警官,昨天所有人都有自由行动的时间!呃…我不说沈先生没有嫌疑,我只是想说昨天我们除了吃饭时间之外,基本上都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褚福是在房间里被杀的,那么说不定沈先生是目击者,他从后院窗户里看到了凶手,没有及时离开才被凶手迷晕了。”
宋跃华的话有着明显的偏袒意味,谢云蒙抬起头来看着她问:“你在偏袒沈亚弈,你们俩之间不会也有关系吧?”
刑警的问题非常刺耳,宋跃华一瞬间感到很不开心,要是在平时,她早就回头走人了,脾气好也是有个底线的,但是今天,她不能。宋跃华就算冒着自己被怀疑的风险,也要达到目的。
她继续说:“沈先生不需要我偏袒,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他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假装昏迷,法医先生不检查过了吗?确实是有人对他用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