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那样,两头兼顾,罗意凡有一个爱他帮他,一切以他为中心的妻子,可恽夜遥没有。
继续快步往前走,身后的黄巍还在不停说着,恽夜遥强迫自己忽略掉他的那些话,抬起头来,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微笑着的老年妇女站在不远处。
“妈妈,你怎么来了。”
这个老年妇女正是恽夜遥的第二任母亲,在这里,我们会用恽夫人来称呼她。
恽夫人走近任性的继子,说:“小遥,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谈一下。”
在他们边上的黄巍是个拎得清的人,立刻说:“恽夫人,那你们母子谈,我先到汽车里去等你们。”
“好,黄经理,辛苦了。”恽夫人打过招呼之后,目送他离开。
然后转身问儿子:“你这次回来,不会单单是要解决复出的问题吧?”
一语中的,恽夜遥沉默了,是啊,比起演艺事业,更重要的是让父亲接受小左和小蒙。
尤其是前者,恽夜遥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要回避,这一点也不像是父亲的性格。
他摘下墨镜,反问道:“最近爸爸的态度怎么样?”清亮的瞳孔中满是忧虑。
左边白色是正常的脸颊,还有头发,被害人留的是寸头,再加上衣服的式样,可以初步判断他是个男人。
只是说初步判断的原因有几点,第一,恽夜遥无法详细检验尸体,解开衣服观察。第二,被害人非常胖,膀大腰圆,从胸前衣服凸显出的轮廓来看,胸部鼓鼓囊囊的,无法判断男女。第三,被害人虽然穿着男款的衣服,脚上确实一双带花纹的白色布鞋,恽夜遥曾经在店里看到过同样款式,应该是女款,而且被害人的脚,以男人角度来看的话,不算很大。第四,就是被害人的寸头了,第一眼看山去没什么奇怪,但仔细看,寸头似乎剪得并不平整,好像不是专业人士的手笔。
接下来,就是被害人右边的那一半脸颊了,那里完全被鲜血覆盖了,乍一看上去,像是被人剥了脸皮一样,但其实不然,只是上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戳了很多伤口,大量鲜血凝结在脸皮上面,还有许许多多的痂口。
从结痂情况来看,他的脸被伤害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肯定是在他死之前,要不然不会大量出血,脸上的血几乎已经染透了他胸前的衣服,连脖子都被染红了。
恽夜遥退出车厢,对愣在那里的警卫说:“老伯,不要堵在这里,警察马上就来了,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宣传开来,引起机场乘客的恐慌,你马上将机场负责人叫来,我和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好,好,我这就去!”
打发走警卫之后,恽夜遥问服务员:“警察说什么时候能到?”
“没,没有具体说明。”
“你现在这样,警察到了我来向他们说明,你回到咖啡厅离去,不要对我妈妈说这里的状况,让我妈妈到车子里去等我,还有,把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女人叫来。”
“你到窗口自己和你母亲说一声不行吗?”服务员明显不相信恽夜遥的身份,害怕他是嫌疑人,跑了的话没法和警察交代,所以反驳道。
恽夜遥向他展示自己衣服上的血迹,说:“首先,我没有带手机,放在你们咖啡厅桌上了,其次,我这一身血迹你认为能让我母亲看到吗?还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现在我没有办法解释,你先照我说的去做,等警察到了自然会明白。”
那些小型酒桶果然都被破坏了,一切在他意料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老编剧就躺在酒桶中间,鲜血从他鼻子里不停流淌出来,与身上地上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混蛋!”
男人咒骂了一句,继续摆弄电话机,他先把电话机后面的白色电线拔掉,然后用抽屉里的小剪刀将残余的线头剪干净,最后居然掏出了一管502胶水,小心涂抹在话筒与底座分开的切面上,再把话筒按上去,用手帕擦掉了多余的胶水痕迹。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确认话筒与底座已经胶合牢固了,居然又拿出了一张印画纸,就是那种小孩子常玩的,可以在身上印出图案来的纸片,只不过他的这张比较大。
将喷上水的印画纸整个贴在花瓶四周,牢牢地按了一分钟,再撕下来,纯白色的花瓶上就有了花鸟图案,与真正的花瓶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花瓶口依然是封闭的,男人没有办法在里面插花,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准备鲜花,他拿起旁边稿纸上的镇纸,用长方形一头狠狠敲向花瓶口,塑料的花瓶口只是薄薄一片,里面有一段中空,藏着电话内部机件。
男人敲碎封口之后,直接拿起边上的稿纸写了几行字,塞进花瓶口里面,然后将镇纸用力塞了进去。
镇纸中间最粗的部分不偏不倚,正好卡在花瓶口边缘,男人试了几次,拔不出也塞不进了,才算松手。
做好一切手脚之后,男人才转向后面的尸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躺在那里的老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谁杀死的,男人也很清楚,而他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凶手。
‘无论如何,不能让警方发现秘密,事后再和他好好谈一谈。’男人在心里想着,老人死了,他也有憎恨,但要因为这憎恨,失去更宝贵的东西,他做不到。
但看在颜慕恒眼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颜慕恒可没有谢云蒙那样的自信,这一点在安谷夫人和火照地狱之屋两起事件中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莫海右只要对谁稍微表现出一点特殊之处,他就会控制不住生气、难受。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颜慕恒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莫海右了,他也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太需要一个人来爱他,所以与谢云蒙是没有可比性的。
“谢警官,你有什么就问我吧,我是莫法医的助手。”颜慕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小谢面前,笑眯眯的说。
不过他的话直接就被莫海右打脸了,“他不是我的助手,我们不认识。谢警官,尸体情况目前还很难判断,而且这间房间里还有一些别的线索,我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你能不能先带他到一楼,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这个倒是可以,小恒,我们走吧。”小谢站起身来,招呼颜慕恒,莫海右的经验要比他们丰富得多,小谢认为也许他确实需要安静思考。
可颜慕恒似乎并不想走,他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看着莫海右,小谢居然觉得好像是家里的忠犬看着主人的样子,他拉了拉颜慕恒,再次提醒两个人到一楼去调查,颜慕恒也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
颜慕恒离开的背影同过去一样充满了落寞,莫海右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目光也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变得柔和,在心灵的角落里,莫海右还是在意颜慕恒的。
——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二楼,确认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过不了多久,调查者就要开始全面搜索这里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再怎么确认仔细,也不可能100%保证,一点遗漏都没有。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箭在弦上,男人只能祈祷调查者可以稍微马虎一点,忽略掉关键的线索。这个男人并不经常犯罪,他控制着自己的心绪,慢慢向楼下走去。
一楼和二楼有着明显的区别,整个被分成了几部分,下楼左拐就是一间餐厅,餐厅不大,呈长方形,几步跨过餐厅,就是一间四面都是玻璃墙的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都是因为门上有这三个字的小牌子。
进入之后,里面更像是一间书房,房间里除了桌椅和书柜之外什么也没有。男人大致在餐厅和工作室里看了看,也没有碰触里面的任何东西,就走出了门外。
“小遥,你怎么回来了?”
“妈妈不见了,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听工作人员说,妈妈的汽车半个小时前就离开机场了。”恽夜遥冲到谢云蒙面前,一下抓住他的手,急得脸色发白。
谢云蒙一边努力宽慰他,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事情的发展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了,这些人怎么会同恽夜遥一家挂起钩来呢?难道说恽夜遥的父亲参与了什么事件?
这种想法在没有得到确定之前,谢云蒙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他问:“小遥,你先不要着急,也许伯母在开车,她不方便接电话呢?”
刑警先生说起开车,恽夜遥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就是一开始跟在他身边的经理人黄巍,他马上掏出手机,拨打黄巍的电话。
庆幸的是,电话没响几声就打通了,不等对方开口,恽夜遥就急吼吼地问:“是黄巍吗?我妈妈呢?”
“呃……恽先生,我是黄巍,恽夫人十分钟之前被我送回家去了,我现在正在赶往公司的路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那我妈妈的手机带在身上吗?”
“不清楚,我路上没看见伯母拿手机出来。”
“哦,那就没什么了,你开车当心一点,注意安全。”
“谢谢,关于复出的事情,还是请恽先生好好考虑一下,粉丝们也都在翘首以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