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的笑声,谢云蒙听来像鬼叫一样,他耸了耸肩说到:“真搞不懂,“啊,是刑警先生,好,我明白了。”司机立刻一脸了然,踩下了油门。其实他根本分辨不出恽海左手里的是真的证件还是假的。
出租汽车绕来绕去,过了好几条正在修建的泥洼路,才算到达目的地,恽海左多付了一些车钱,算是给司机的辛苦费。
等到出租车离开后,他才转身朝着旅店后门走去。
走到后门口,恽海左默默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他来之前好几次感觉脑袋恍惚不清,甚至都没有办法思考,现在他需要好好镇定一下。
很多年以前,恽海左记得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也许和别人无关,是自己丧失的记忆在折磨大脑。
说完,恽夜遥就想要到厨房去拿抹布,没想到法医先生立刻放下了茶杯,一个箭步拦在他的面前,说:“不用了,我们继续谈案子。”
“真的?那你告诉我安谷夫人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恽夜遥歪着脑袋,一脸奸计得逞的看着法医,莫海右也只有扶额叹息了。这个小家伙,满肚子的坏主意。
之所以不愿意让他整理档案室,是因为莫海右曾经吃过亏,以前他不了解恽夜遥家务能力的时候,曾经让他一个人收拾过屋子和厨房,结果,厨房差点被淹,客厅成了锅碗瓢盆汇聚地,还毁了他新买的高级地毯,所以从此以后,莫海右再也不敢让恽夜遥帮忙收拾了。
这件事,谢云蒙知道之后,大大嘲笑了一番,当然,莫海右也不会善罢甘休,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警局见面的时候,莫海右都称谢云蒙做‘保姆’,“谁说我应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了?我随时随地都很聪明的好吧!”恽夜遥白了他一眼,回怼过去,他们两个难得有空闲时间,这样轻松的交谈,所以不管莫海右告不告诉他之后的事情,恽夜遥都很享受这种状态。
莫海右破天荒地猛灌了一口茶,把喝干的茶杯放下之后,才说:“你猜的很对,我确实做了一件触及法律边缘的事情,那就是私自偷偷监视安谷夫人的侄女,我甚至在晚上爬进他们家院子,想要弄清楚隐藏着的事实,当时,一是因为年轻气盛,不愿意留下什么遗憾,或者没有弄清楚的谜题。”
“第二,我是参与验尸的法医之一,我总感觉,砒霜中毒的尸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整个验尸过程结束,工作渐渐繁忙,他就无暇顾及当时的案子了,报道这件事的那张报纸也一直压制在档案柜的最底下,直到今天恽夜遥发现。
如果他说出有一栋燃烧着火焰的地狱之屋,恽夜遥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前往,可是,莫海右总觉得那里充满了诡异莫测的东西,不是他们应该去碰触的,虽然法医先生并不迷信,但他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圆月已经高高挂上了枝头,恽夜遥也累了,莫海右轻轻将他放置在大床上,自己则带上门走回了档案室,顺手拿起那张报纸,莫海右思考着,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这个案件了,想来想去,那栋房子还是那么诡异恐怖。
手里拿着薄薄的信纸,莫海右陷入了思考,其中有几点非常值得注意:第一,安谷夫人说她死后,死神一直都没有放过她和她的家庭,可是据莫海右所知,安谷夫人的家已经荒废了,里面再没有住着其他人。
第二安谷夫人说莫海右并没有真正进入过她家,甚至连她家的大门都没有找到过。可是在莫海右的记忆中,他进入过很多次安谷夫人的家。
想起当年的罗雀屋,莫海右认为那栋房子也许真的有秘密存在的空间,安谷夫人这么写就是想暗示他去寻找密室。
得三代替安谷夫人写这封信的人是谁?安谷夫人已经被执行死刑,她绝对不可能再活过来写信。所以,一定有一个人躲在那栋房子里,自称为安谷夫人的灵魂,来写这封信。
对,莫海右所去的就是火照地狱之屋,但是,这里的案件同之前完全不一样,之前,我们把莫海右和恽夜遥扔在了外围,而谢云蒙独自一人闯进了地狱之屋,而现在,我们要让莫海右独自进入地狱之屋,刑警和演员则在外围寻找线索。
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物性格,不同的案件究竟会带来怎样不同的结局呢?请大家继续跟着我往下阅读。
还有就是那位冷冰冰的法医先生,谢云蒙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在调查什么事情,但一直处于一种一知半解的状态下,刑警希望法医先生自己来说,这比他告诉恽夜遥要好得多。
对于谢云蒙,过去恽海右和恽海左之间的事情是必须理顺的,如果再这样一团乱麻下去,对他们三个人都不利。他也没有办法一辈子同恽夜遥平平静静生活下去,这件事几乎成了谢云蒙心中最深的担忧。
轻叹一声,谢云蒙伸手撩开恽夜遥额前的发丝,用指关节轻轻抚过他的侧颜,那张漂亮的脸庞就在眼前,无论多少次亲密接触,也不足以表达刑警先生对他的爱意,就像一杯琥珀色的烈酒一样,时间越长,就越为之沉迷。
“如果没有你们的过去,那该有多好。”从不对任何事情抱有退却之意的刑警先生,坚毅的唇齿之间,第一次说你也知道小左的习惯,他所留下的每一桩案件的档案,都必然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可是这桩案子,小左却再三不愿意告诉我原因甚至利用各种方法回避我。”
“这根本就不正常,所以我怀疑,这桩案子过去可能有什么阴影留在了小左心里,也有可能是他唯一一桩没有破获的案件,我了解小左,他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实际上,有些事情,他很在乎,甚至比我都在乎,比如说没有破获的案子,或者,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而被疏忽了真相的案件。”
“这桩案件很可能就是这样的性质,所以小左必然会自己前往再次调查,而这个死神,我猜测,很有可能也寄了一封信给小左,他想要把小左引诱到他的那栋房子里去,但是他寄信给你这样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还告诉你小左会成为他的下一个谋杀目标,他想起了最后一次,在地铁站里面,他们分手时的情景,当时安谷夫人穿着一件带帽运动装,宽大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庞,所有美丽和丑陋,都被遮掩在其中。当时莫海右脑海中一片模糊,他只记得自己催促着安谷夫人赶紧上地铁,但是女人却犹犹豫豫地不肯移动脚步。莫海右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面对安谷夫人,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保护欲望,那种发自内心的,怎么也抹不去的感觉,让他倍感折磨。
在地铁站分手之后,莫海右万万没有想到,安谷夫人转身就打电话报了警,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监狱,安谷夫人临走时的一句话,莫海右至今依然记忆犹新,她说:“你不该这样对我,你应该属于那些更爱你的人。”
也许,安谷夫人误解了莫海右的意思,也许,莫海右违背原则的行为,让安谷夫人觉得他与她之间会发生一些“但愿如此吧,可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恽夜遥低头靠在谢云蒙怀里,手不停揉着死神寄来的信纸。
谢云蒙稍微安慰几句之后,两个人就回卧室去了,客厅里只留下月亮反射的光芒。
在莫海右呆过的小旅馆里,同样的几张信纸捏在一个陌生人手中,她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旅店主人见莫海右没有回来的意思,就让阿姨去房间里清理一下。
阿姨并不识字,拿到信纸之后,她直接交给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就是那个和莫海右说过话的女值班员,一看信纸抬头,小姑娘就惊叫起来:“原来他是法医啊!怪不得看上去那么冷酷,好帅!”
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莫海右去了哪里?如果马上通知恽夜遥,除了让他担心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稍作思考之后,谢云蒙回应:
“这样吧,你们能不能把这桩案子移交到我这里?由我来全权负责调查,当然,最后也一定会需要你们那边的大力协助。我现在就到总局去一趟,联络莫法医的朋友问问看,我相信,他不会是杀人凶手,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我们也这样想,所以才赶紧给你打电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莫法医,问清楚实际情况,这里的证据真的对他很不利,我们马上和领导汇报这件事,你也抓紧时间找莫法医,要移交的话,事情要尽快。”
“好,我马上去办,麻烦你们了。”
在恽夜遥和谢云蒙两个人还在便利店商讨的时候,他就已经等在了莫海右家门口,等了大概有20多分钟的时间,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恽夜遥从公交车站向他走过来。
罗意凡也不多客套,直接就问:“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小蒙负责警局里的事情,我们沿路去寻找,我判断,小左一定是去了火照地狱之屋,这是五年前那桩连环杀人案发生的屋子,虽然我们没有跟你提到过,但我想你多少有一点了解吧。”
“我了解的不多,”罗意凡回答说:“只是从报纸和那个老刑警的孙子里多少知道一些,但我对火照地狱之屋很感兴趣,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些你们大概不知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