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青的手,所能做的动作就只有疯狂点头,甚至连说话都说不完整,还让青青笑话了我半天。”
“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确是充满了幸福,那可能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了,而且没有之一。”
“接下来,不用我说你们也可以想得到,我依然每天骑着破摩托车,在四岔路口边缘等待,一边做着那不足以糊口的生意,一边满心欢喜地看着青青的一举一动。而青青则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地方,除非刮风下雨,她从来没有一天缺席过。文姐和青青的父亲似乎都很忙,很少有时间陪伴她。”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以后,有一天,青青突然哭得很伤心,我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青青哽咽了半天才告诉我,她的母亲又走了。我不明白青青是什么意思?但又不好多过于追问,只能抱着她的肩膀,等她哭够了,自己告诉我。
那一次我了解的,文姐和吴伟云很多年以前就已经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文姐嫌弃吴伟云太过于死板,演艺事业没有起色不会赚钱,所以找了一个更好的人,抛下青青出国了。这个所谓‘更好’的人也姓吴,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做吴兴涵,比我和青青小几岁。”
“我问青青:之前我看到她和母亲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呢?青青告诉我说,那是文姐从国外回来,想要带她一起走,可是她舍不下父亲,所以没有同意。青青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生在农村的父母,那么穷那么苦,还一身病痛,他们不也携手相伴了一生吗?”
“可为什么在有钱富裕的家庭里,夫妻就不能同心协力呢!当时我不明白这个道理,我想,青青也不会明白的。”
“这件事之后,我对文姐的印象坏到了极点,我觉得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不管外表再漂亮,她在我心中都是丑陋的,丑陋无比。”
“唉!该怎么说呢,一切都只能归结于造化弄人吧!我为了安慰青青,每天翻着花样逗她开心,甚至要求她教我表演和画画来打发时间。我故意在表演的时候扮小丑,做一些滑稽的动作,把画画得一塌糊涂。反正只要她能笑一笑,我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现实还是摆在我们面前,青青的父亲工作越来越少,而我依然是那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连份正式工作都找不到。我渐渐又开始忧愁起来,当时我和青青之间依然没有互相表白,我不敢对她说爱这个字,生怕一切万劫不复。”
“这样犹豫和担心的日子又过了差不多半年左右,我们的关系才有了进一步突破,当我在薰衣草花田中终于确认了青青的感情之后,我下定决心要奋发图强,让青青和老家的父母都过上好日子。”
“可是正应了那句话,好景不长,在我们确立感情短短的两个多月之后,青青要搬家了,因为吴伟云把城里的房子卖掉,准备搬回老宅去住,他们的老宅不在市区里面,离我们约会的薰衣草花田也很远。”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决定,一定要向青青求婚,就算现在还不能举办婚礼,只是口头上的,我也希望她能给我肯定的答复,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鼓励。”
“可我买不起戒指,怎么办呢?青青当然不会嫌弃我穷,于是我想,借着画画的名义给她一个惊喜。在即将搬家的前一天,我把青青约到薰衣草花田中,我说,我要画一幅特别的画给她看,但在画完之前,她绝不能先偷看。”
“于是,那天我们一个坐在薰衣草花田的这一头画画,另一个坐在薰衣草花田的那一头看书,就连说话也要用喊的,因为周围马路上的声音实在是太嘈杂了。稍微离远一点就听不清说话声。”
“我哪里会画什么画?只是在画板上随意涂鸦,而我的手,则在偷偷制作薰衣草花束。我想把最美的花束送给青青,并向她跪下求婚。”
“那场意外,就发生在我满心欢喜地收集薰衣草花束的时候,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冲进了花田里面,然后,我看到青青倒在了车轮之下,因为距离远,我根本看不清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我像疯了一样扑向小汽车的位置,脑子里唯一想着的就是要赶快叫救护车,救青青。可是下一秒,汽车上下来的人让我愣住了,我居然看到了带着口罩的骆玲玲,是的,我一眼就认出了开车的人是文姐。虽然她用帽子和口罩,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捂了起来,连长发都盘进了帽子里面,但我依然可以确定,那就是文姐。”
“就在我发愣的当口,汽车突然动了起来,挡在了我和文姐之间。我根本看不清楚文姐究竟在干些什么?只能看到汽车里隐约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那是一个瘦削的,戴着口罩和宽檐帽的男人。”
“当我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发动汽车扬长而去了,留在地上的只有一具满身鲜血的少女尸体,无论是衣服、鞋子、身材和头发颜色,都与青青一模一样,但那张脸,却因为汽车的碾压变得血肉磨糊,
“我承认,当时我看出来地上的少女还有一口气,但是,当我确定她不是青青的时候,我疯狂了,不顾一切骑上自己的破旧摩托车,去追那辆红色汽车。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傻了,我的破车怎么能追上人家的高级汽车呢?”
“在追击的路上,我好几次差点出车祸,最后摔倒在路边,摔得自己伤痕累累,却连红色汽车的影子都没有追上。自那以后,我就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各个地方寻找青青。我一边打工,一边拼命打听文姐和青青的下落。”
“我知道,只有找到文姐,才能得到青青的消息,但是,文姐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找遍了这个城市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再次找到她,所以我只能转而打探文姐的第二任丈夫,那位有钱的吴先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