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拿来很多练习卷,让我一张一张的去做。他让我感觉到,自己和城市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虽然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城市里的孩子。”
“可是渐渐的,小责开始做让我不喜欢的事情,他大概是和我在一起太孤独寂寞了,所以他带了他的朋友到别墅里来,并且告诉我说,这些朋友都是崇拜着演员先生、刑警先生和法医先生的人,也对几年前发生在山上的凶杀事件感兴趣,所以会定期到这里来做客。”
“对此我从来都没有反驳过,因为我知道反驳了也没用,我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小责在安排,听他的话仿佛也成了一种习惯。”
“刘运兆和吴兴涵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吴兴涵确实只来过这里一次,而刘运兆的妹妹刘韵和小责走得很近,我好几次看到她和小责两个人在薰衣草花田里说说笑笑。但我一直都相信,小责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就像和文姐、鹿鹿一样。”
说到这里,安凌香的话语停顿了下来,哽咽让她很难再说下去。这个可怜的女孩,她像是一辈子都被囚禁在大山之中的小鸟,虽然也有人爱过,但是,个中的寂寞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如同一块加了黄连的蜂蜜,就算还有甜味,这甜味也已经不会再让人向往了。
再次将可怜的女人搂进怀里,罗意凡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等薰衣草别墅真正消失之后,到我的茶餐厅来当个小演员吧,我教你怎样表演?会让你读更多的书,我姐姐身边也正好缺个小帮手,好吗?”
“可是我什么事也做不好。”
“你只要在鬼神找到他所想要的风景之后,和鬼神的姐姐一起,去把那风景变得更真实。”
“你肯定会教我怎么做的,对吗?”
“对,我一定会教你,一定会的。”
寥寥几语之间,两个人好像建立起的一种别人看不懂的信任感,安凌香眼中也闪出了不同以往的光芒。
莫海右开口说:“罗先生,我希望你找到的风景,和你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我也希望,你教安小姐的东西,是她真正需要的,积极向上的东西。还有,你的茶餐厅开张头一天,请一定邀请我到场给你们送上祝福。”
“我保证,法医先生!我一向都是个畏惧法律的人,更何况我还有三个孩子和最亲爱的姐姐,你就放心吧。恽先生,今后我所找到的所有风景,能不能让你的那位执笔人帮我写下来?我很懒,但希望有自己的故事可以放在书架之上,闲来拍一拍上面的灰尘。”
“这个当然没问题了,不过你别忘了,每一次都要亲口讲给我听哦。”
“没问题。”
推理间隙中的小插曲总是带着丝丝缕缕的悲伤,但更多的时候,也会伴随着主人公未来的希望。在潘多拉魔盒放出所有罪恶的那一瞬间,虽然希望没有来得及逃出牢笼,但人类最终不还是得到了希望的眷顾吗?也许,幸福真的只是在一念之间,当心不再贪婪无厌的时候,生活也会真正变得美好,无论贫穷和富贵……
倾斜房屋中的推理在继续,爬出户外的白芸现在怎么样了呢?
重伤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表演完属于她的最后一场戏之后,那个指使她的人居然那么快就出尔反尔?而当她好不容易逃过死亡威胁的时候,正想要揭穿薰衣草花田的秘密,却又差点被愤怒的正义使者杀掉。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丧失了对所有人的信任感,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趁着刑警倒下,爬向那通往山外的捷径,屋楼梯间底下的秘密通道。幸运的是,房屋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坍塌,她靠着房屋突出的地基部分,勉强爬进了东屋。
谢云蒙虽然冲动,但他毕竟初衷只是想要逮住嫌疑人,所以脚下还是有收势的。白芸的肋骨并没有断裂,她只是一开始被踩蒙了而已,谢云蒙不是医生,不可能马上知道白芸的状况,只能对她的伤情作出临时判断,错误也情有可原。
事实上,在花田底下,岩石层并非全部被挖开了,地下洞穴只有围绕着别墅周围的那一圈被挖空,然后再用可以拆除的固定物掩盖起来,上面铺上泥土来伪装。
这是为了在关键时刻防止不受欢迎的人物进入薰衣草别墅。一旦发现危险,这一圈足足有一人宽的伪装物就会被去除,换上完全没有承重能力的泥土和塑料板,毫不知情的人只要踩上去,就会掉入地下洞穴中被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