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会告知我们,所以我们首先要去找还留存在这座城市里的薰衣草花田,和刘运兆口中所说的薰衣草别墅。”
“小左你也认为薰衣草别墅是真实存在的吗?”恽夜遥问。
“这个我不能确定,但是我找到了与薰衣草相关的线索,就在刘韵身上。”
“是什么?小左。”
“刘韵的双手手背和手腕都被人用刀砍得血肉模糊,这一点很奇怪,凶手在刘韵身上制造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是在杀人之后胡乱砍上去的,这些伤口虽然交叠,但是并没有将所有的皮肤都砍坏,而且给人的感觉他做这件事简直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恽夜遥有些不太明白小左的意思。
莫海右说:“因为凶手没有选择分尸,他砍那些刀口所用的功夫,比分尸也差不了多少,几乎肩膀下面每一处都没有放过。刘韵的尸体是装在包裹里运送的,如果凶手不想要让快递公司发现,那么他最好的做法是什么?”
恽夜遥立刻回答说:“当然是将尸体分开,然后像运送大块肉类产品一样,用干冰包裹起来,在塞上填充物装入纸箱之中。”
“非常正确,可凶手并没有选择这样做,这除了证明纸箱有可能是他自己假扮快递人员运送的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死者身上的那些刀口,很可能是用来掩盖什么东西的,也许是一块胎记,也有可能是一道疤痕等等。所以我很仔细地查看了刘韵全身。”
“刘韵身上的伤口杂乱无章,但是她小臂以下却不同,伤口变得很细腻,也没有之前那么用力,但是每一刀都紧紧的挨在一起。打个比方来说吧,就像是平时给蔬菜切片一样,每一刀都是同一个方向的,而且紧挨着不留下一丝完好的皮肤。”
“因此小左你认为刘韵的手背和手腕上一定有可以证明某些事情的伤痕或者胎记?”恽夜遥问道。
莫海右说:“不是认为,而是已经被我发现了伤痕。”
“真的吗?小左,是什么样的伤痕?”
“是一种爬行类动物的齿痕,凶手以为他把皮肤破坏之后,就没有办法看到之前的伤痕了,只能说凶手想的太简单。在刘韵手背上,有很多处都被某种带毒的爬行动物咬过,没有经过化验,我不能确定到底是蜥蜴还是毒蛇。而且最近,刘韵也被咬伤过,伤口内侧残留了一点点新痂的痕迹还有类似鳞片的东西。”
“我把这些全都交给了辖区警员带回去仔细检验,结果应该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能出来。在鳞片附近,我还发现了一种白白的花絮,这些花絮来自薰衣草花的花芯,说明咬伤刘韵的动物有可能常年隐藏在薰衣草花田中。”
莫海右说到这里,从仓库那边跑过来一个警员,轻声和他说了几句之后,他们两个就看见谢云蒙在朝他们挥手,莫海右说:“谢警官还有很多工作需要配合,他让我们先走,小遥,我们边走边说,现在不能浪费时间。”
“好。”恽夜遥朝着谢云蒙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同莫海右一起钻进了他的汽车里,莫海右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继续对副驾驶座上的恽夜遥分析说:
“刘韵手背上被咬了那么多伤口,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要么就是咬伤他的动物毒性很轻微,不会致命。要么就是刘韵有解毒的方法,可以保全性命。但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刘韵都必须对这种动物非常了解。”
汽车行驶出去之后,恽夜遥接上莫海右的话头说:“因此,如果小蒙在刘韵家里找到种植薰衣草和饲养过有毒类宠物的证据,你找到的那些线索就证明不了什么。如果小蒙没有发现这方面线索的话,刘韵就有可能经常到某个种植薰衣草的地方去,在那里饲养有毒的蜥蜴或者毒蛇。甚至有可能把它们藏在薰衣草花田中,以帮助某个心怀不轨的人。”
“所以我们目前还是要跟着小蒙的脚步走,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但小蒙可以为我们提供受害者所有的人际关系,通过这些人际关系,找到现在还留存在城市中的薰衣草花田,再通过薰衣草花田找到薰衣草别墅。”
“对,小遥,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目前的情况我们只能赌一赌,赌刘运兆背后凶手对游戏规则的认真态度。谢警官负责明面,我们负责暗处,无论哪一方得到了可靠线索,就立刻引导警方前去救援,一定要阻止凶手接下来的杀人计划。”
莫海右和恽夜遥此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料到,他们所说的薰衣草别墅就在眼皮底下,啊,演员和法医的推理让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等真正找到薰衣草别墅的时候,两个人会感到无比懊悔,如果此刻可以再认真调查一下,或者多停留几分钟,也许结局就会大不相同。
薰衣草别墅的奇迹并非是救援的奇迹,而是某个人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付出生命所带来的奇迹,而这个人,她也许并不算是让大家喜欢的人,却是一个绝对拥有纯真之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