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想到的都可以。”
宾白没有马上回答,他显出一副慵懒的做派说:“能不能让我抽一根烟再回答,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最好还是不要了,你不怕烟草被人动手脚吗?”
“不会的,我自己身上的烟草凶手都能够动手脚的话,他就太牛了。”
“那可不一定,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是抱着香烟或者外套睡的吗?”莫海右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怀疑这个凶手昨天就隐藏在你们之中了,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点为妙。”
“呼——真麻烦!”宾白抱怨了一句,想要掏香烟的那只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很久之后才放下来,看来他的烟瘾真的很大。
“法医先生,你请继续问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莫海右忍住不适,盯着宾白的脸说。
好像是莫海右的问题触及到了什么不可逾越的东西一样,宾白把脸隐没进了台灯的阴影区中,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朦胧起来。
他开口说:“我不清楚,夫人昨天一直很忙碌,因为据说一个女仆生病了,所以很多活都没有做完。难道Jasmyn不是这样说的吗?”宾白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反击,什么时候该如实回答。
不过莫海右如果被他这么简单就难倒了,就不是莫海右了,仔细观察眼前人的细微变化,莫海右说:“Jasmyn先生说了什么,并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只要保证自己没有说谎就行了。”
“我当然会保证诚实,这一点不用法医先生提点。”
宾白还是维持着原来的状态,而莫海右身后的谢云蒙有些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回头看向房间另一端,不去看宾白那张欠扁的脸。
现在谢云蒙心中担心的是在外面行动的恽夜遥,他身边没有人保护真的可以吗?毕竟凶手随时有可能动手。
——
恽夜遥踱着小步绕过封闭式阳台,朝客厅东侧那一整片墙壁走去,那里铺着墙纸,颜色很单调,上面印有蒲公英图案。
一朵又一朵小巧的蒲公英跃然纸上,白色背景中透着淡淡的蓝灰色,很美,恽夜遥的右手一路沿着阳台玻璃窗移动到墙壁上,好像非常喜欢玻璃窗和墙纸的触感,思绪也仿佛沉浸其中,让他整个人像深秋的海棠花一样显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在恽夜遥背后,Jasmyn先生的目光一直在跟着一起移动,虽然Jasmyn先生不够阳刚,也不够英俊,但是有一种普通男人少有的沉静之气,所以也看不出有多么突兀。
Jasmyn的胳膊依然被身边女人紧紧抱着,在两个男人都没有注意的角落里,女人的眼眸闪现出仇恨的光芒,一种吞噬的感觉正渐渐在人们感受不到的空间缝隙中弥漫开来,恶魔已经到了饥渴的边缘,他急需鲜血来供养罪恶。
“嗯嗯!恽先生,你发现什么了吗?”宾白进入房间一段时间之后,Jasmyn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恽夜遥仿佛被打扰了心绪一样,背对着Jasmyn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才回过头来,他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害怕神色。
“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今天…呃嗯……本来想要跟着小左和小遥来练练胆的……结果。算了,不说了,这边的墙壁前为什么什么家具都不放呢?”
“是不是看着觉得这间客厅里的家具位置分配不均,好像一侧会倾斜一样?”
“也许吧,只觉得楼梯那边一半太浓烈了,而这边一半又是那样素雅。”恽夜遥点头同意Jasmyn的话。
Jasmyn一下子来了兴致,从友蕊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走到恽夜遥身边说:“我也一直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我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故友。”
“是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恽夜遥转头问,他比Jasmyn高一点,不过样子看上去并没有Jasmyn成熟。
“他是……”
男人刚刚想要回答,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Jasmyn,大姐都死了你还有心情聊天?!!到底在想什么!!”
“啊!小艾,抱歉!抱歉!我马上回来。”Jasmyn立刻回答说,然后他用口型对恽夜遥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下次有机会聊。”说完就匆匆忙忙回到了友蕊身边。而恽夜遥只是报以一个浅笑。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不知什么时候,恽夜遥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在蒲公英墙纸上扣出了一条小小的细缝,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往下延伸。
——
到目前为止,莫海右的问题似乎一直围绕着地下室和大家到路西弗别墅的先后时间在打转,他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地下室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昨天晚上恽夜遥在山坡上看到的布谷鸟座钟是否真的隐藏着一具被分割的尸体呢?如果是真的,尸体又在哪里?莫海右为什么说路西弗先生有可能还活着呢?他说这话的根据是什么?
一切的一切还在迷雾之中,而拨开迷雾的线索和恶魔的真面目就在不远处等待着我们的演员、法医和刑警先生前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