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华正在扯着一个姑娘的面皮,饶是那姑娘清新淡雅,被苏昭华扯弄得委屈不已。
裴寂立在一旁,正手脚无措,说也不是,拉也不是,可谁让苏昭华官位比他大,本事也比他高,他若不怕被暴打,倒可以试试。
此时,三人一怪正因为苏公子两人新奇的出场方式震撼呢!
可这架势,房内的战斗已然结束了?
“娘子,你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还有麻烦么?放着你家相公不救,反而在这里扯人家姑娘脸皮,这像话么?”苏公子面做不满,语气忽然一顿,注意被苏昭华扯弄的姑娘,目光又是一亮。
“这位就是冰冰姑娘吧,冰冰姑娘你好,你好,本公子添为长安四公子,冰冰姑娘你是四大花魁,你我有缘,有缘!”
但这话说的,也忒俗、忒粗鄙,身为长安四公子,随时随地都应该展示长安四公子的风姿,似有缘这等词语更应换成更骚气、华丽的辞藻,比如,有缘……有缘什么之类的。
别说苏昭华看不下去,即便是“旁听者”的裴寂与狄英也有些受不了。
“苏公子,此时此刻不该说这么吧?”狄英脑仁顿时有些发疼,忽然觉得,苏公子与苏昭华其实很配对的。
世人常说夫妻相,夫妻相,有那丢着相公不顾的妻子,也有在妻子面前试图勾搭野花的丈夫,这对夫妻,同样都不靠谱,不配成一对真老天不开眼了。
“急什么,我对我家娘子很有信心的?”
“可是,我又不是你家娘子,我没信心啊!”
狄英有心反驳,苏公子已飞一般蹿到苏昭华身边,倒不嫌手脏,要给苏昭华揉揉肩膀,十足狗腿子相貌。
当然,人家苏昭华是很嫌弃的。
狄英顿时不齿!
“久闻苏昭华大名,与上官昭华齐名,号称女帝左膀右臂,想来本座若是拿下了苏昭华,定能让女帝心痛许久了!”
轰咚一声,房屋一侧墙壁被踹倒下去,偷袭者领着黑衣人耀武扬威进来,弩箭相指,狄英、裴寂两人本能一闪,躲到屋内庭柱后方。
至于苏公子,更先两人一步,早早就藏好了身子,谁让他身边站着可是这屋内最坚固的靠山?
你没有想错,苏公子正是躲到了苏昭华的身后,小心露着半个脑袋,眼神别提多得意了。
至少,这股得意劲已将场中紧张的气氛弄得不上不下,把偷袭者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本姑娘威名,还敢在本姑娘面前出现?”
比起苏公子,那苏昭华也不遑多让,一张嘴巴能将人气的半死,俏生生地就站在箭锋之下,眉头也不皱,偷袭者怒极而笑:“好,好,苏昭华不怕死,本座又岂能不成全你,给我……”
“放!”
那最后一个字不曾吐出,院外已经传来一声轻喝,骤然间,但见着弩箭飞射,疾如狂风暴雨,箭锋森寒,恰如幽光冷电,偷袭者便只来得及呼喝一声“敌袭”,把兵器舞做一团刀光,便被箭雨淹没。
轰,轰,轰!
继而,是整齐的踏步声响起,每一步落下,都能叫地面随之震动,猛然传来一声大喝,玉质院的院墙就被推倒,持盾的甲士踩着铁靴前进,行进两步,则有长戈如林探出,往倒在地上一扎,猛然收回,溅起一朵朵暗红血花。
一番变故当真兔起鹘落,待箭雨落尽,原地站着只剩偷袭者,蒙面巾已经滑落,露出一张布满刀伤的脸。
“你早设了局,在这里等着我们?”他暴瞪着双眼,神色怨毒。
“还不算太蠢!”
苏昭华冷冷答道,这人猛然抬起手臂,咻的一声,一只箭矢突然穿过大盾,穿透此人肺腑,这时才见着半阙玉符从袖中跌落。
“谁让你放箭的!”
甲士中传来一声威严怒喝,但有一位女官默默排开众人,来到几人身前,已一张细娟仔细将玉符收起,她眉目如黛,贝齿琼鼻,即便身处血污扬尘之中,依然美的像一张画儿,正是昭容双骄的另一人——上官昭华。
“姐姐不是在休沐么,如何到这了?”上官昭华这才起身问道。
原来,设下此局的,不是苏昭华,而是上官昭华。
苏昭华顿时露出几分无奈,转身一看,那苏公子已经不在她身后,而是,又舔着脸凑到了冰冰姑娘身前。
“冰冰姑娘,所谓人生难得共患难,你我也算同生共死过,缘分大大的有,不知是否有幸请姑娘到舍下一游?”
苏昭华额上的青筋顿时崩了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