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一步,喝道:“姑娘休要逞凶,你不过胜了我农家些许不成器弟子,是我桑羊农不曾出手,才叫你不知天下英雄?”
“混账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该打!”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各人皆议论纷纷,对三个小小少年指指点点起来,其中更以那农家弟子骂的最凶。
却是,刚才少年说话时,不仅将他们都划入不成器之列,话中更是带上了农家当家桑羊农的名字。
什么,你也叫桑羊农?你怎么敢?
身为农家弟子,敢与当家同名,实不啻于叛宗背祖,即便是农家当家的私生子,也不敢把自己叫做桑羊农的。
因为,桑羊农之名,不是一个名号,而是一个传承,历代农家当家,都叫桑羊农。
亦若,其他九流流派当家之名,也是如此。
“小弟弟叫桑羊农,那这两位不会是墨氐与文浩吧?”
虞喁喁俏目转了转,却不急着出手,反而笑语吟吟地反问了起来,台下叫嚣的各家弟子陡然安静下来,俱把目光转来,冷森森地看向台上的三个小少年,亦或,是那三个小少年中的其中两人。
“姑娘果然厉害!”
那青山长袍的小小少年腆起胸膛,昂扬踏步走出,亦有拂风和月之姿,轻轻向四周拜了一拜,道了一声:“文浩见过诸位!”
“该死!”
“混账,他竟真的敢!”
“臭小子,给我下来!”
这青衣的小少年年纪不大,气度却时非凡,显是深谙居移气,养移体的道理,培养一身浩然之气。
若非,他把自己称做文浩,在场的儒家弟子定然要自赞一声“果真吾门之人”。
只是,他如今可是把虎须给捋了,怒火中烧的儒家弟子,可不管少年是何出身,推拥着,就要把这少年从台上拉下。
便是台上的三家长老,也蹙眉不已,手上捻着胡须,不自觉就揪了下来,疼得他们龇牙咧嘴的。
“放肆!”
台上,虞喁喁眉头一皱,眸间闪过一丝不喜,把长枪用力一顿,当中但听轰的一声震响,无形气浪席卷,才扑到高台边缘的儒家弟子当即又被震飞了出去。
“杀!”
更有数千玄甲铁骑冲出,横枪震杆,刀锋迸起,目光狰狞,唬得各家弟子胆战心惊,不敢动弹。
霸王,霸军!
以霸王的手段,自然不止培养了虞喁喁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少女,手中更有一只横扫千军的霸军。
天下诸王,只有旧时大秦虎贲出身,如今的兵家大将泅无刑率领的反霸军以及寥寥无几的几只军伍才能与霸军对抗。
其余势力,不值一提!
否则,那霸王凭的什么,以为拿了各家的地盘,各家不会报复回来?
真当各家都是送财童子?
无他,唯独霸军足够强,足以抵挡天下诸王的兵锋。
天下纷乱将近十年,十年,却是大浪淘沙的十年,如今,当年的十九路烽烟,也只剩得七八股势力还在对抗,相互胶着。
“我未发言,你们敢作乱?”
虞喁喁睥睨横视,大声呵斥,仿佛训斥下属,威仪无限,把各家弟子燥得面红耳赤,敢怒不敢言。
“好个霸道的女子,竟然牝鸡司晨,真是反了天了!”
“果然奇女子是也,霸王无后,我若得娶了这个女子……”
有人不服不愤,也有人打着各异心思,也不知是哪来的信心,台上,虞喁喁把枪一指,指着墨衣跣足的小少年道:“如此,你就是墨氐了吧!”
那墨衣少年无奈地点了点头,虞喁喁把枪一点,忽然带上几分顽皮之色,笑道:“好,好,好,今日本姑娘打得就是你们三位当家人!”
笑声才落,虞喁喁抖动枪锋,已冲杀上去,竟不给三位小少年反应,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拿三位小少年做个由头,好落了儒、墨、农家面皮。
“混账东西,真敢猖獗如此!”
台上诸位长老暗怒,三个小少年却齐齐相视一眼,扑了出来,也自笑道:“姑娘,是你自己要出手的,不是我们以多欺少,回头落了你家老师面皮,你家老师羞恼起来,可不能怪我们!”
那说着,农家桑羊弘大步而行,横拳就打,打出玄黄光辉,漫如黄沙;墨家墨氐把手一转,一道似黑似白的镜面升起,枪锋倒转;儒家文浩不动不移,岿然如山,枪锋落于身前,却径自湮灭。
小少年,亦是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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