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所以此话一了,杨震的眉头便微微地皱了起来,看着似乎是被说动了。
“杨侯爷,有一就有二。要想不再被这些家伙骚扰,唯一的办法就是狠狠地打痛了他们!”王伟见状,又挑拨似地说道,说完,还很有些紧张地看了杨震一眼。
“国丈的意思,是叫在下出头和他们计较一番了?”此刻的杨震却已冷静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说客一眼,轻声问道。
不等对方回话,他又道:“可你想过没有,我若真如此出面与他们为敌,不正好落实了这弹章里的指控么?到时候,本来不参与此事的官员怕也要与我为难了,还有民间的舆论……”
“这个……”王伟登时一愣,他还真没想过有这样的说法和担忧呢。毕竟,这是杨震的麻烦,他身为旁观者是不可能想得如此全面的。同时,王国丈心里也是一阵叹服,别看杨震只是个武官,但心思却着实极细,怪不得能多年来击败许多敌人,而自己却一直屹立不倒,那可不光是天子的信重就能做到的。
看王伟如此模样,杨震便是一笑,这位还真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主儿哪,只一番话,就已把他的想法给彻底勾了出来。显然他们是想借自己的力,甚至是想拿自己当枪使,那些宗室权贵们还真是打得好如意算盘。
杨震当然不可能如他们所愿,但同时,也想要回击那些如疯狗般的朝臣一下,好叫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那么能招惹的。眉头一皱间,杨震便很快有了主意:“王国丈当真想要改变眼前这不利的局势么?”见对方点头,他又道:“那我倒是有个法子。”
“侯爷还请明示。”王伟精神一振,忙顺着话问道。对杨震的本事,这位还是相当佩服的,想必他的主意应该很不错。
“这些官员对宗室下手,所提出的理由无非是国库问题嘛,倘若你们的人能提出充盈国库的法子,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杨震笑了下道。
“这却谈何容易?”王伟苦笑道。倘若他们有这个见识,又怎么可能被那些官员逼迫得全无半点还手之力呢?
杨震轻轻摇头,似乎是对王伟的反应很是不满,这才继续道:“其实这主意早就摆在各位眼前了,节流不如开源,国丈你明白了么?”
“节流不如开源,节流不如开源……”在有些喃喃地念叨了几回之后,王伟才明白过来:“你是指让国库充盈起来的法子不在削减我们的用度,而在增加朝廷的税收?”
“不错,之前不是有人提出增加商税么?这不就是个很现成的增收来源?”杨震很有些无奈地道。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实在无法理解如今的大明朝廷为什么会对商人的征税那么低,哪怕现在随着时代的变迁,商人所获取的利益已经比以前要多上几十甚至上百倍了,可朝廷能从他们身上所得的税收却依然与开国时没有多少区别。
要知道,前面的唐宋两朝,商人所要负担的税款就要远超大明的。而南宋以江南一隅之地能抵抗金和蒙古百多年,就是靠着发达的商业和高昂的商税作为保障和基础的。明明有先人的宝贵经验在前,可大明朝却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实在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王伟却面露为难之色,这确实是解决国库亏空问题的正经办法,可之前不是早被人给否了么?甚至连提出这一点的几名官员都有被人弹劾其心不正而夺了官的。
“我知道国丈你在担心什么。但其实,这些不过是某些人的私心作祟而已。你觉着为何朝中那些官员会如此大力反对增收商税?仅仅是因为这与我大明的成法相背么?”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杨震已自行回答了这个问题:“不,事情可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单纯,他们所以如此激烈反对,只是因为这触及到了他们自身的利益。”
“这话是怎么说的?”王伟心里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而杨震,却没有给出答案,而是走到一处柜子跟前,从里面取出了几份文书,摆到了王伟面前:“这是锦衣卫这些年来一直盯着的事情,里面就有王国丈你想知道的答案。”
王伟下意识地拿过这些文书,随便打开最上面的一份一扫之下,神色便是一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