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回过了神来。
“去!开巨石车!”孟铜朝着周遭的士卒吩咐道,那些士卒们闻言,赶忙行动起来,只见近千人退到了城头的深处,在数息之后,一道道沉闷的声音于城头响起。
徐寒一愣,他定睛望去,却见数十座巨大的投石车在那时被推到了城墙的前方。
这些投石车与徐寒以往所见的不同,高有四五丈之巨,皆是由某种不知名的金属组成,在夜色中泛着寒光,好似一尊尊可怖的恶兽。于雨夜里睁开了自己的獠牙。
孟铜手下的士卒显然对于此物极为熟悉,只见他们用了不过百息的光景的便完成上弹与瞄准的准备。
“点火!”伴随着孟铜的一声怒吼,负责操作的士卒们将手中火把往那明显经过加工的半丈大小的巨石上一触,巨石上便顿时燃起来熊熊的火苗。
“放!”随后孟铜一声令下。
那数十座巨大的投石车发出一声声沉闷的轰鸣,巨大石球在夜空中如流星划过一道璀璨的弧线,然后狠狠的砸在那夏军人群之中。
每一块巨石都让数十道鲜活的生命化为模糊的血肉,然后星火四溅,大夏军队中一片鸡飞狗跳。
但站在城头上的林守却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满意这样的战果。
若不是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凭着这前后两次火攻起码可以将夏军的伤亡再扩大一倍。
不过这也足以让夏朝大军的气势彻底湮灭。
“快走!”
“撤!”也不知是谁发出这样一声哀嚎,已经兵临崩溃边缘的夏军终于是再也无法坚持,开始了朝着后方的溃败。/p> ......
“将军?”牧良见此景皱了皱眉头望向一旁的牧极,眸中的担忧之色浓重。
没有人是只知执行命令的机器。
哪怕是在精锐的部队,在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在面对不断笼罩过来死亡阴影,都会心神胆怯。
夏军溃败了,他们朝着牧家军所在后方涌来,试图寻求庇护。
牧极冷眸看着那涌来的大军,看着他们脸上的张惶失措。
“临阵脱逃,霍乱军心,杀。”男人张开了嘴,吐出这样一道冰冷的声线。
“这?”周遭的诸人闻言纷纷脸色一变,谁都未有想到牧极会下达这样一条命令。
诸人有些发愣,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他们终究不会去反对这个男人的意思,这些年来,似乎只要按着男人的意思去做,他们总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样的念头早已根深蒂固在他们的心中,于是牧良为首的诸位将领来到阵前。
“临阵脱逃,霍乱军心,杀。”随着牧良一声令下,身着甲胄的牧家军在那时于阵前一字排开,这支可谓大周最精良的军队在这时展现出的气势着实令人心折。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长刀应声出鞘,涌来的夏军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寒光袭来,数百冲在最前方的夏军人头落地。而牧家军一方的士卒却是连位置都没有移动半分。
崔庭并不是傻瓜。
牧极问他要三十万大军,他自然是会给,但给的却都是自己手中的弱旅,真正的精锐还是被他死死的握在手中。
身后那些夏军愣愣的看着死在他们身前的同袍,顿时脸上浮出不可思议之色。
他们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袍会向自己挥起屠刀。
“转身攻城,或者...死!”一声白色甲胄的牧良在那时迈步而出,走到了队伍跟前,手中长刀一震,身为大衍境的气势如潮水般泄出,他看着那些如同丧家犬一般的夏军士卒冷声说道。
这些夏军虽然是崔庭手中下等马,但并非傻子。前方大黄城的冷箭、火石呼啸而来,他们根本无法攻城,回去也是死,往前也是死。
“这些周朝的贼人想要害死我们,我们跟他们拼了!”也不知是谁发出这样一声高呼,夏军之中顿时群情激奋。
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愿回大黄城送死,夏军们在那时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刀剑,指向牧良一方的牧家军。
“既然你们不让我们活,那我们也不让你们好过!”
毕竟都是刀口舔血的军人,这点血性夏军还是有的。
牧良皱了皱眉头,他不相信这样的结果以牧极的心思会料想不到,他着实摸不透现在的牧极究竟在作何想。
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他在那时眉宇一沉,周身气机一凝,大喝道:“杀!”
身后数万牧家军亦沉声应和:“杀!”
呼声震天,直抵云霄。
于是二十余万浩浩荡荡的大夏军,在这雨夜中引来了腹背受敌,前后夹击的惨淡命运。
雨又大了几分。
却冲洗不尽大黄城外越来越重的血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