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爸妈,倒是问过她,她回的是:她没钱,因为子滔哥都给拿走了,去那么远的地方,得有钱傍身,她就没让转账,另外最主要的事,跟教授出去做课题研究的同时,她和子滔决定,想再考察一下美国股市,花钱方便,可行的话买点儿。
当时,她爸妈好像对她放弃了,一是她确实在股市里赚过第一桶金,赚了那么多,万一行呢。
二是这一次一百多万美金,还是她和子滔哥折腾挣的,父母可能是觉得:人家挣的,甭管赔不赔,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还能管得了啊?
后来,一百多万变七百多万美金,这钱还是不能交给家里,怕双方父母闪着,她和子滔哥就吸取第一次的教训没告诉。
紧接着,一步一步就到了现在。
两天前,子滔哥给她来电话告诉道:截止到目前,又有两支股票到期了,还完券所后,手中握着价值2.7亿人民币的支票。
听听,她和子滔哥现在唠嗑,都一个亿一个亿的唠,从最初差点儿吓掉下巴到现在的麻木。
而且子滔哥在纽约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住进希尔顿酒店,也不可避免的发生被人围追堵截。
说是没买电话就是为避免麻烦,比如坐电梯,比如到酒店大堂喝杯咖啡,总是被各种人偶遇。
当地各大律所堵他递名片,说是如果有什么法律纠纷,可以联系他们,还有银行也找他,各大投行的经理人想跟他聊聊,更要像常浩这样帮雇主投资的工作人员,想要帮子滔哥钱上生钱。
说最难堪的一次是给他堵厕所里了,一外国佬叫他ill,像个老朋友般的语气,那意思是好巧啊ill,你也在这尿尿,还瞄了瞄。
江男想到这,赶紧甩了甩脑袋,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和双方父母说啊?这个大雷,看来她得捅开了,拖不下去了,要不然大娘就得大骂子滔哥败家,买那么多东西。
“爸,你在哪呢,啊,跟我姑夫在一起呢,那咱们能找个地方喝茶嘛,我上不进去课了,有重要的事想告诉您,去哪啊?我也不知道,找个闲人免进的。”
江男又将电话打给苏玉芹:“妈,您去我大娘家,找我任大娘,你俩给我爸打电话问茶馆地点,别给浩浩辅导作业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们说,快点儿哈。”
“任大爷,呵呵,是我,男男,您忙着吶,那什么,子滔出了一件大好事,但他在美国呢,我打算跟你们说,你去茶馆好吗?”
当江男在茶馆里,看到大家都到了,外加姑夫龚海成,她将包间门关好,深吸口气先总结陈词道:“以下我的话,我发誓,句句属实,不要怀疑真实性,我和子滔哥,我们目前已经净赚2.7亿人民币了。”
“噗!”江源达瞬间就被茶水烫了舌头。
任建国瞪大眼:“啥?!”
龚海成脸色也变了。
至于两位女士却在互相对视,林雅萍掏了掏耳朵问苏玉芹:“我刚才听到啥?”
苏玉芹心跳有明显变快的波动,明明听清了,却嘴硬道:“我也没听清。”
江男呼出一口气:“大家别吵吵哈,别让人听了去。”
江源达严肃着一张脸:“人家听了也以为这屋在说胡话,江男,你要敢拿这种事涮我们,我今天就揍你信不信。”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在美国股市净赚2.7亿,而且子滔哥还没回国,他要五一和梁教授一起回来,这个数字可能在他回国前,还会持续上涨。
估计京都已经有很多人听说了,子滔哥在纽约被报道了,现在刘澈的妈妈,嗯,姑夫,就是咱们公安口厅长的妻子,她的车上正拉着子滔哥在美国买给我们的礼物,两个小时候估计就能给我打电话,让咱们去接东西。
爸,妈,大爷大娘,姑夫,我曾经拿过家里的钱,不是给咱家挣了三百多万嘛,我觉得你们应该要相信,我没说谎。”
龚海成早都听傻了,大张着嘴,又一分钟后眼珠转了转寻思一下,啊,难怪大舅哥买地皮开驾校,那么大手笔,要知道别人都是租,这里面还有三百多万的事,那男男说的、亿,我的天吶!
任建国站起身,又马上腿软了一下,不过还是他率先表态道:“都别吵吵,雅萍,你先闭嘴,我们要有话一点一点问孩子,男男,丫头,别着急,大爷信你,但你不能就这么通知我们,你和子滔,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我们是你们这世界最亲的人!到底是怎么赚的,你必须要说清楚!”
前面说话的语气,任建国还打着商量,后面几句话越说越急,眼睛都有点儿红了。
没招了,江男小课堂开讲啦,尽量用大白话讲解,先告诉大家:
“首先,我和子滔哥不是心疼第一笔卖域名的一百多万美金,不是不往家里交,是前脚拿到钱,后脚子滔哥又相中个域名,这些钱不够,他学长又掏了二十万美金,刘柳,你们也认识,他也掏了几十万人民币,他们仨将那个域名买下来了,我瞧着也挺好,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但我不知道能很快就卖掉,而且卖的,你们不上网不知道,外国有个新闻是滚动播出的,管子韬哥这次交易叫天价域名,卖了750万美元,按照利率,我们有了六千多万人民币。
是上次我病了,子滔哥飞回来,大爷大娘,他回来就是告诉我这个。
爸、妈、姑夫,也是他同学,就是买域名拿二十万美金那个,他为什么会飞到哈尔滨,不是来找子滔哥玩的,是来找我见面。
那个学长叫常菁,哥哥已经在美国大公司就职,他很看好做空股市,我们商量着,不告诉你们,因为要拿着这些钱去纽约炒股。”
江源达又笑又怒:“你们真尿性啊,这么大的事,六千多万……”
任建国掐腰抢后半句说道:“这俩孩子是真敢干吶!”
这两句话,一下子就让屋里乱了起来,苏玉芹说江男:“不知道跟家里商量吗?要是赔了呢。”
林雅萍拍桌子:“我像个傻子似的,想开饭店都没钱,我儿子那时候就有六千多万了,他还折腾,他眼瞅着。”
龚海成只能跳出来维持秩序:“不是要听孩子讲嘛,能不能等男男说完你们再骂。”
江男抿了下唇:
“是啊,我们很敢干,中间上火感冒纠结是不是要收手,等等心理过程我就不赘述了,我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多解释,他们就等我下决定,反正我一咬牙就同意了。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子滔哥他们就寒假飞纽约了。
现在我来讲是怎么操作的。”
说到这,江男翻书包拿出纸笔边画边讲解道:
“我们国内没有做空,做空就是不看好某支股票、预测它会跌的意思,所以算是仿效老外。
第一步,先划定一些可以做空的股票。
然后他们仨到了纽约,打比方其中一支股票的名字叫江男,他们就向机构券商借江男,借的时候会签合同有个期限,多少天后归还。
等借的股票归还期到的时候,如果名为江男这只股票价格已经下跌了很多,市场上,大家就都会抛了她,子滔哥他们就能低价从市场上买入江男了,当时借了多少股,就还多少,说白了靠中间差获利。
还没听懂?好,再打比方,从券商那借来A股票,券商根据当时市场以100元卖给子滔哥他们,约定一个月后归还,但一个月后,这支名为A的股票突然跌到了一元,子滔哥就会在市场上花每股一元的价格买入股票,当时管券商借多少股,他买来还多少股。
那么他净赚了多少呢?一支股票一股就赚99元,当然了,得付给交易使用费,但费用不是很多,我们目前的2.7亿就是这么赚的,这是已经拿到手的了,而子滔哥手里还有没到期的做空股票。”
江男说完就让大家消化,她能解释的就这些,剩下的她也不懂了,尽力了,这回真没糊弄父母。
任建国拿过纸单,看江男写的“鬼画符”,试图好好瞅瞅。
林雅萍在傻愣着对苏玉芹说:“带心脏药了吗?我得吃一片。”
苏玉芹握着她手:“你摸摸,我这手也冰凉。”
江源达就直勾勾地瞅着江男。
屋里只有一个人说话,那就是龚海成:“我说,大家冷静点儿,我是挺高兴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俩孩子,就这胆气、就这魄力啊,你们看看谁家孩子行?咱们又谁能行?
只要让他们保证,下回别再干压全部身家的事,你们应该高兴啊,我的个老天!我感觉好像听了个话本,这故事真霸道,我给他们叫好!”
江男还没等表态说:是的,下回不再投机取巧,不需要了,干什么实业都够了,电话就是在这时响了。
刘澈的妈妈说:“江男啊,二十分钟后,我车停到巴陵街街口,过来取箱子。”
只看,哪是光江男过来取箱子,是四台车前后停在街口。
江男看着这几个大人,走路跟飘过去似的,一路上她都担心,怕他们不好好开车。
林雅萍和刘澈妈妈握手道:“谢谢,麻烦了。”
任建国也笑着点头。
刘澈妈妈不仅对这俩人热情的不行,还一副像是江家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冲江源达和苏玉芹说:“男男也快高考了吧?小澈他爷爷奶奶还说呢,让男男也好好考,想要见见她,争取也考到京都,好多去家里吃饭。”
江男耳边听着这些,心里感受……
江男望着姑夫倒动的几个箱子,心里感受更是……
她赶紧过去帮龚海成把箱子往自家车上抬: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啊哈哈哈灭哈哈哈。
心情大好,所以再江源达说:“男男,跟你于阿姨打招呼啊。”
苏玉芹打圆场:“就是,这孩子光顾拿东西。”
江男扭头笑着说:“谢谢你啊,于阿姨,也谢谢刘澈。”
刘澈妈妈瞬间感慨万分,再一次打心眼后悔,她一天天在瞎折腾什么呢,弄的儿子都怨她。
“别因为这些分心,还是要好好冲刺,好好考试,听见没?”
说完,于女士才和大家一一告别,还亲昵的拍了下苏玉芹的胳膊,才转身开车门坐进去。
任建国建议:“老江,都去你那吧,一起打开看看都有啥,说实话,我现在不能回家,回家也睡不着,咱俩加上龚老弟,咱仨喝点儿,你说我家那臭小子啊,唉。”
唉,老江家也有个臭丫头。
江源达点点头,而且在启动车前,还特意找到一首歌循环播放,在江男看来,老爸是听歌在劝他自己呢。
那歌是这么唱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江男跟着音乐打着响指跟唱道:“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