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苏长生拍了拍姑爷肩膀:“源达快坐那歇歇,带俺们出门不容易。”
“不用,玉芹,你把水杯翻出来,我给爹泡杯茶去。”
苏玉芹弯腰翻兜子,拿吃的喝的拖鞋、找毛巾,最后才在旮旯翻到茶叶包,看了看那包装袋:“你拿的是男男的?”
歇过劲儿的江源达,鼻子一哼:“你闺女现在可敢花钱了,比我喝的都好,你知道这多少钱一两?我还不得尝尝?”
苗翠花把皮鞋拉锁拉开,闻言笑呵呵道:
“敢花钱好哇,我把话放这,我大外孙女以后指定老出息了,我这可不是上嘴唇下嘴唇一搭。
还记得当年你俩非要出门做买卖吗?压上了所有的本钱,那时候我和你爹那心吶,七上八下。
你们第一趟挣钱回来就大包小包的,老敢花钱了,奶糖都五斤五斤的,给我心疼的呀,可现在再看看?你俩就挺有本事。
源达啊,男男是随你,以前不行,以前那孩子太老实巴交,到头来这养女真随爹了吧?不服不行,好像一眨眼就闯实的不得了。”
苏长生背手点头,环顾了一圈儿软卧车厢,很感慨接话道:
“是啊,敢花钱,敢说话,敢闯实的孩子才差不了。
我们这不就借光了?借你们光啦。
我和你娘,以前别说软卧长啥样,就是睡硬卧都不敢想。
哎呀,原来软卧就长这样啊?前些年,听说领导干部都不行买软卧票吶,开眼啦!”
苏玉芹递给苗翠花一根旱黄瓜,才一脸骄傲道:
“我信,谁不信我都信我闺女有出息。
爹,软卧算啥?你知道我家男男咋和我说的吗?
她说,等赶明儿要领我坐飞机去国外,看什么铁塔什么桥。”
江源达心里不舒服了,他闺女确实说过,而且是当他面儿说的都没表示要带他,风凉话道:“国内都搁不下你娘俩啦。”
管着吗?苏玉芹甩了个大白眼后,继续显摆:
“男男还说等她赶明儿挣钱啦,要让我一身名牌呢。
什么香奈儿哭泣?哎呀我也不懂,鞋也说了个牌子的,没记住。
完了包,说是都给我换上艾楼喂,说让我拿艾楼喂买菜去,呵呵。”
苏玉芹说完就两手托下巴看窗外,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女儿,心里就亮堂的不得了,那是她所有的期望,她希望把她那份都带上,要优秀,要高兴,要幸福。
苏玉芹想到这,露出了期待未来、且不可多见的少女姿态。
江源达斜眼飞过去看苏玉芹,但嘴角边却是不屑,心想:媳妇你个大笨蛋,你就让闺女忽悠吧,实际上花的都是他的钱,该谢他好不好,该谢你家老江。
苏玉芹还接着告诉苗翠花:“娘,你知道那些名牌吗?都老贵啦,一件衣裳抵一家人工资钱呢,孩子说赶明儿都孝顺我。”
而靠在被子上,一直听的笑不拢嘴的苗翠花,她点头拍巴掌道:“真好,我不懂牌子,可我一听那牌子名,我猜都能猜到老贵了,是咱东北三省哪个大厂家产的吧?那可不得贵。”
“啊?”苏玉芹一愣。
“哎呦喂嘛,东北话,娘一听就明白,东北产的。”
而此时在教室的江男,她心里也正哎呦喂一声。
好惨啊,咋批卷子批的这么快?又被老师拎到黑板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