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养出来。
湖面上有长长的九曲十八弯的栈道,直通湖中央的亭子,那亭子不过能容纳五六人的大小,并不是用木桩石柱支撑,而是立在一座湖心岛上,而那湖心岛,正好比那亭子周边宽出三步的距离。这三步的空间里,有石有草,有花有木。不见臃肿局促,反而颇有意境之美。
方寸之地,尽显玲珑。
夜溪觉得这位下个凡,妥妥的园林大师无疑了。
亭中立着一老者,清癯而挺立,望着他们微微而笑。
夜溪忍不住打听蒙田大荒的真身,竹子没搭理她。
一直进到亭子,才发现亭子口靠着花树的入口旁,还坐了一个人。
讶异。
脱口而出:“茶爷你还——在呢?”没死欸。
茶爷坐在几根木头拼成的位子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低头,充耳不闻。
夜溪眨了眨眼,这是入定了?
老者看着她笑微微:“不管他。”
夜溪疑惑一下,对着老者腼腆的笑:“伯伯好。”
老者哈哈笑:“你这小徒儿,硬生生将我的辈分扯下来了。”
竹子自得一笑:“徒弟收得好,师傅少受累。”
咦,这话很意有所指啊。
夜溪看眼呆坐不动的茶爷,恍然求证:“伯伯,茶爷是你徒弟呀?”
老者脸上并无任何不快的表情,坦然道:“他的确是从我这里走出去的,不过我们没有名分。”说着还眨了眨眼:“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出处哦。”
夜溪忍不住一笑,这是位活泼的老人家。
“月狐也不知道吗?”
老者点头:“他自己说不出去的,无论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除非我允许。”
夜溪便去看竹子,那你怎么知道?
“你师傅聪明,自己发现的。”
竹子点头:“他的真身与第一神树有关,这个知道的人不少,但没人知道他是从蒙田走出去的。”
夜溪立即看老者,忽闪着大眼睛,宝藏本藏啊。
老者爽朗一笑:“来,坐。”
三人落座,当茶爷不存在。
竹子正式介绍:“我徒弟,夜溪。”
老者做拱手状:“久仰大名。”
夜溪忙站起来,侧身,红着脸道:“不敢不敢,顺势而为罢了。”
老者笑道:“好一个顺势而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顺势而为。你一个外来之客,怎么也顺了势?顺的什么势?”
夜溪看眼竹子:“我师傅的势。”
老者一愣,哈哈大笑:“说得好,你师傅的势,你师傅的势啊——”
又是大有深意的半截话。
夜溪不耐,不善的问竹子:“你什么势?”
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
竹子不说话,老者乐呵呵的看好戏,夜溪虎视眈眈不挪眼。
“我是——”
夜溪瞪大了眼。
半天没动静了。
夜溪嘿呀一声:“你几个意思?”
老者挑了挑眉。
竹子凉凉一眼。
夜溪再次默默的怂。
老者暗叹一声,没好戏看了。
竹子开门见山:“无器魔窟都坐不住了,你呢?”
老者有些意外:“哦?”
思索了会儿:“可知他要做什么?”
竹子摇头:“你什么打算?”
老者看着他笑:“你想怎样?”
竹子不语。
夜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是在玩什么机锋?
半天,老者开口:“我这把老骨头了,动一下都疼,不去了,哪儿都不去。”
竹子凝眉。
老者笑:“怎么,担心我?”
“呵,老得谁都啃不动了,用不着担心你。”
“是,我是随便谁能动的?”
又是一阵沉默。
夜溪那个急哦,小小声提醒:“神界要没有了。”
两人齐齐看她,夜溪不自在,活动了活动胳膊。
啪——
就那么巧,一反手,打茶爷脸上了。
茶爷仍是不动如山。
“...”
老者哈哈笑起来:“该,该打。”与她道:“神界没了就没了,老家伙从来也不是依靠神界活的。神界于我,不过是停靠的地方,神界没了,老家伙四处走一走就是。”
夜溪张着嘴:“啊——对,您是与始神一般的人物吧?”
竹子都没发现的凤祖之火他都知道呢。
老者哈哈笑,笑罢叹了口:“我只是个后辈罢了,说来当年我也能——只是究竟愚昧了些,还是没那个机缘,唉。”
夜溪肃然起敬:“真的是啊,那您真是啊。”
老者摇摇头,看向竹子:“我不走。”
夜溪望望他,再望望竹子,再望望他,忽然觉得有些悲伤。
两人又望她。
夜溪笑笑。
老者觉察到什么:“真是个聪慧的孩子。”
目光中流露出怜悯。
夜溪也觉察出他的意思,笑道:“原本我的一生,蜉蝣一般,如今已赚了很多呢。”
老者道:“牵扯进这淌浑水里,不知幸还是不幸。”
“当然是幸。”夜溪笑着看向竹子:“很幸福。”
不止是生命的新生,还是心的新生,对过往释然,对未来可期。
今天少了,明天补上,家里太闹腾。宝宝们都要保护好自己,为战役战士们加油!为祖国加油!人人平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