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患难,现在刀剑相对。
“起来吧。”阮青云伸出一只手。
王四眼神中有些黯然,但他还是握住了伸来的手。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不想再和你一起挨打。”
就这样,我不想和你一起挨打,原因很简单。阮青云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他的答案就是这样的明确。
“祝贺你可以不用再和我一起被人打了。”
“谢谢,记得你说过你一定要平步青云的,加油。”
“谢谢。”
“再见。”
“再见。”
两个身影互相擦肩而过,再没有任何交集,最后慢慢彼此陌生,甚至成为仇人。
你说,我们都要在青云之上的。
最后,你却堕入尘埃里。然而我也没有在青云之上。
你说,我们要一起游历天下的。
最后,你却说山长水远,不去也罢。
你说,我们老了要竹篱相对。
最后,你却说不相往来。
罢了。罢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一阵风吹过长街,天气似乎冷了好多,青牛城的冬天也快到来了吧。
两个人,相反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吧,你不回头,我也不留恋。
回到家里,阮青云还是很失落,看着窗外的风无拘无束的吹着,黄叶一片一片的飘下,心里更烦。
“你做的很对,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说出,也不能找人分享,他那样做或许有自己的苦衷吧。”父亲不知何时来到了阮青云的身后安慰道。
“我知道的,父亲,所以我不怪他。”
“青云,你长大了。有些事为父也不用再啰嗦了,跟着你师父好好学习。”阮志坤欣慰地说道。
“嗯嗯,父亲,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期望。”
“过一些时日我要去做一件未完成的事,届时我会遣散所有家丁,阮家解散。待到你有能力之时,阮家再行重组。”
阮青云心中一惊,父亲要去做什么事,为何要解散家族:“父亲去做事为什么要解散家族?”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记住,大丈夫当快意恩仇。”
对,大丈夫当快意恩仇,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
阮青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父亲坚决的眼神后最终没有再说。
风吹的更紧了,天空阴沉的可怕,外面似乎飘起了雪,这个冬天终究还是如期而至。
下雪了,下雪了,那些穷苦人家该怎样熬过这个冬天呢。
冷,冷锅冷灶冷炕,缸里的米也没有了吧。
唉,大风吹,大雪飞,朱门绮户尚有热酒温肉,破壁寒窗更无余粮啊。
王四家就是如此,曾经阮青云虽然有过救助,但是王四拒而不纳,几次之后阮青云就打消了救助的念头。
他的父亲虽然经营着一家药材店,但是近年来时常遭到虎家打压,生意一直不景气,为了让药材店生存下去,现在已经负债累累,家徒四壁。
“父亲,如果有一天迷失自我了,该怎么办?”
“努力找回自己。”
“父亲,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该怎么办?”
“向他解释清楚。”
“父亲,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坏人,你会原谅我吗?”
“会,你永远是我的儿子。”
王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些事一定要去做的,但是做了就会伤害到有些人。
这些天他做的事早已和原来的朋友背道而驰,回不到当初的情义,解释不清楚当中原委。
也许这样可以了吧,不去解释,不再回头,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