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足有几百两金银,原本足够他使用,无奈他大手大脚惯了,还没有过江夏,就已经只剩下二三十两银子,为了减少麻烦,也不敢抢劫大户,普通的行商百姓,他又不愿加害,结果只得节衣缩食,饶是如此,到了岳阳之后,也已是身无分文。目光在雷剑云身上转了几圈,呵呵大笑道:“老子地确没钱了,不过不是遇见你了么,小子,当初老子饶你一命,你还没有报恩呢,怎么样,拿出个几千几百两,不难为你吧?”
雷剑云闻言鼻子差点没有气歪,十年前他年少气盛,自恃剑法出众,就要独自闯荡江湖,想不到离家还没有几天,就遇到褚老大打劫商船,那时候骷髅会初成规模,还没有后来的声威,却已经颇有名气,一场厮杀,江水染血,将护船的保镖杀得片甲不留,偏偏雷剑云经过,见此情景自然不能袖手。两个人一个剑法初成,内力浅薄,一个招式平常,神功未成,却是力大无穷,钢筋铁骨,两个人交手可谓半斤八两,结果雷剑云毕竟缺少经验,被褚老大一脚踢到了江里,总算褚老大不想赶尽杀绝,抢了商船扬长而去。雷剑云经此奇耻大辱,回到家中专心苦练,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后来他几次往来江水寻找褚老大报仇,无奈他地武功突飞猛进,褚老大的《大须弥金刚力》也渐渐有成,两个人几番交手,虽然互有胜负,只是褚老大皮粗肉厚,雷剑云狡诈多智,纵然败了也不会让对方占到什么便宜,结果反而不打不成交,有了一种隐晦的交情,当然这一点根本无人知晓,江湖上只知道岳阳剑派和骷髅会起了几次冲突,一个行商走船,一个拦江劫船,有过节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双方实力都不弱,故而几次冲突都没有太大地伤亡,全不知道这只是双方首领明争暗斗的结果。其实这也是机缘巧合,雷剑云虽然阴险,遇见褚老大的时候却还年少,对面子也没有现在这般看重,对褚老大与其说是痛恨,倒不如说是少年人争强好胜地雄心作樂,而褚老大初时不知道雷剑云地身份,只当他是一个莽撞少年,也没有什么偏见,如果他们相遇地时间迟上几年,雷剑云必定不会放过让自己遭受如此羞辱的敌人,褚老大也不会对一个名门公子手下留情,只怕唯一地可能就是你死我亡,而不仅仅是现在的冷嘲热讽而已。
不过今天雷剑云可没有心情和褚老大闲扯,瞪了褚老大一眼,随手将腰间银袋丢了过去,冷冷道:“原本听说
气不错,不仅攀上了魔帝的高枝,就连翠湖地仙子也系。怎么今天落到这般地步?”
褚老大也不示弱,手里接过银袋,口中却嗤笑道:“你小子又好到哪里去,在金陵和子静公子暗地里合作,原本顺风顺水,却偏偏插手青萍小姐的事情,结果在新亭上却连剑都没敢拔,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老子听了都替你觉得丢人?”
雷剑云怒道:“你这莽夫知道什么。若不是我懂得趋利避害,只怕尸骨都要埋在新亭了,也只有段越那个蠢才外宽内忌,才会如此短视。哼,雷某现在虽然投在王麾下,但是我岳阳剑派百余年来的根基,岂是一个草头王可以相比的。要我无缘无故的和魔帝拼命,我又不是白痴。好了,拿了钱就快滚吧,如果被人知道你在这里。我可保不住你,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君山帮那里我还有几分情面。至少可以让你有个容身之地。”
褚老大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暖。却摇头道:“你小子放心。老子就是杀人放火,也不会在这种高手如云的鬼地方动手。我还要到江陵找人,今天晚上就走了。”
雷剑云心中一动,似笑非笑地道:“听说你被魔帝选为试练的对象,我还以为可以看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鬼样子,想不到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却偏偏要找上门去,怎么,你是想去江陵寻找魔帝剑绝么?”
褚老大心中一凛,森然道:“雷小子,这世上知道子静公子和青萍小姐要去江陵祭坟地一共也没有几个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剑云冷笑道:“这种事情,只怕整个岳阳城都知道了,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有人到郡府求见王上,言说魔帝和青萍小姐自江陵返回洞庭,要求王上派人寻找他们两人,要说在湖里找人,郡府那些兵将恐怕还不如我们岳阳剑派和君山帮,所以王上传下钧令,请我们全力协助,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发觉你来了岳阳,本少门主虽然不是日理万机,却也懒得管你们这些人进进出出,你如果不怕死,尽管继续留在岳阳,只怕就是王殿下容得你,魔帝也未必放过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炼金之火’?”
褚老大却是恍若未闻,急急问道:“雷小子,你确定他们已经到了洞庭么?传言会不会有误?”
雷剑云无奈地摇头道:“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刚刚得到消息,岳阳楼昨天晚上来了仙人了,经过这里的人都被点了穴道,附近的百姓有人隐隐听见楼上传来琴音,还看见***和人影,据说今天早上楼主发觉丢失了一具古琴和十几坛好酒,却留下一对价值连城地明珠。”
褚老大茫然不解,雷剑云见状嗤笑道:“我可不信什么鬼神,这分明是有当世高人路过,这岳阳楼是魔帝出世的地方,如果他们当真回了洞庭,很有可能到岳阳楼一游,所以平仙子的说法多半是真的,只是洞庭湖浩浩汤汤八百里,不知道有多少岛屿岔湾山林,哪里都可以容身,想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上报,若是最后找不到人,还可以用消息不实地借口搪塞过去,免得吃王上的挂落。”
褚老大虽然每一次和雷剑云见面不是交手就是冷嘲热讽,对他的性子却颇为清楚,不论此人表面上如何善于隐忍,狡诈阴险,骨子里却仍然是当初那个心比天高的骄傲少年,心念一转,故意冷笑道:“你小子倒是最擅长阳奉阴违,不过别说你岳阳剑派不如君山帮势力雄厚,就是老天爷给你机会让你找到子静公子,只怕你也没有这个福气领你主子地赏赐,谁不知道魔帝武功天下无双,而且杀人如麻,你这点本领,在公子眼里,只怕比蝼蚁都不如,说不定吹口气,就可以把你刮到湖里去。”
褚老大的激将法可是说中了雷剑云的痛处,王吴衡得到廖水清地传信后,下令寻找杨宁和青萍地下落,却为了掩人耳目,没有说明目地,雷剑云并不能接近藩的权力核心,并不知道吴衡转托吴澄与杨宁和解地事情,只道王为了段越受伤的事情心存不满,有心与魔帝为难,他对杨宁本就心存畏惧,自然不愿花力气寻人,若是寻不到还好,若是寻到了引火上身怎么办?只是他这些心思自己知道也就罢了,却被褚老大这样的对头一口揭破,饶是他脸皮极厚,也觉得面红耳赤,哪里能够容忍,也不说话,抬手一剑就向褚老大刺去,一缕剑光快如闪电,疾刺向褚老大胸口,他与褚老大交过多次手,知道这人钢筋铁骨,等闲中了一剑就像挠痒痒似的,全无半点威力,所以这一剑直指要害,不给对手留下一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