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光掠过长空,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刺向那白衣人的背心,这一击宛若
日,又如博浪一椎,即便是四大宗师陡然遇袭,也不之,电光石火间匕首地尖端已经触及了那白衣人地背心,破衣而入,裂帛之声传来。眼看自己即将得手,青年心中反而生出不祥地感觉来,只觉匕首似乎根本没有落到实处,蓄满的真气宛若被堤坝扼住地激流,奔腾汹涌却无法宣泄,心口不觉一闷,手下却毫不迟疑,匕首脱手而去,向前疾射而去。
那白衣人背心猝然受袭,神动意动,一身真气随即而动,竟以无上玄功将背肌硬生生缩了一寸,暂时避开了一剑穿心的厄运,以她的武学见识,自然知道如果向前闪避只能给敌人继续进攻的机会,足下一顿,双膝不稍弯,已经拔地而起,身躯在空中一个翻转,已经是头下脚上,腰中银剑早已脱鞘而出,剑光一闪,凌空劈下。
青年匕首刚刚出手,眼前一花,那白衣人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随即便有千万缕剑气自上而下袭来,眼前瞬时银光大作,双目更是一阵刺痛,他是当机立断之人,深吸了一口气,周身上下真气瞬息外放,将那追魂夺命的剑气阻了一阻,拼着面目被剑气所伤,不退反进,抄起即将落地的匕首,向自己的来处狂奔而去,并非是慌不择路,而是他双目被剑气所伤,泪水直流,一时间难以视物,若是向别处逃窜,不辨路径,绝难逃生,反不如向来路奔逃,凭着方才的记忆,方有一线生机。
白衣人遇袭之后不仅以绝顶武功脱身,更是趁势反击,将刺客逼退,可谓大获全胜,只是她心中却没有一丝得意,以她的武功修为,若是当真心无旁骛,即使那刺客再擅长隐匿气机,又岂会匕首临身才有所觉,这一次险遭刺杀,当真是咎由自取,心中羞恼之下,自然不肯放过那刺客,一剑未能得手,目光掠处,只见那刺客是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青年,相貌平凡无奇,此刻正向前方鼠窜,不禁冷冷一笑,宛若苍鹰搏兔一般,向那灰衣青年俯冲而去。那灰衣青年却仿佛可以脑后视物一般,速度霍然加快了几分,险而又险地闪避开来,显然方才他刻意隐藏了实力,才让白衣人误判之下再度失手,眼见那灰衣青年的身法宛若流星闪电,越来越快,白衣人不怒反笑,手中长剑在地上一点,借力纵身而起,施展开轻功身法,宛若孤雁凌云一般,不急不缓地追在青年刺客身后,只是不让那青年刺客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并不戮力追赶。
青年刺客自知轻功不如白衣人,兼且双目开始红肿,几乎已经无法视物,只能凭着记忆奔逃,这样下去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这才不惜一切,用上了催发潜力的秘术,若是白衣人不来追赶,自然可以趁机脱逃,若是白衣人发怒追来,便有机会反戈一击,他本就擅长以命搏命的狠辣武功,再加上以有心算无心,尚有三分希望可以重创那白衣人,想不到那白衣人识破他的心意,只是缀在他身后等他筋疲力尽。见此情形,青年刺客心中十分郁闷,心下一横,索性向右扑去,如他预料的一般,耳中虽然听不到风声,那一股逼人的剑气却如芒刺在背,不离不弃。青年刺客泪眼模糊中已经看见记忆中一片凹陷的山崖,便直扑过去,转过身来,背抵山石,匕首横在胸前,摆出背水一战的姿态。
白衣人见已经将那青年刺客迫到了绝境,果然不曾莽撞进攻,只是以剑气封锁住青年刺客逃生的路径,森然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暗算,若是你全盘托出,我尚可考虑饶你一命,若是你执意隐瞒,是生是死,就要看你能接我几剑了!”
过了这片刻,青年刺客双目已经隐约可以视物,勉强瞧去,只见那白衣人虽然一身男装,容颜却是恍如姑射,令人不敢逼视,手中一柄银剑软中带硬,犹自轻微颤动,剑锋倏忽,不知所向,虽然如此,青年刺客却不敢稍动一下,只因周身要害都似乎被白衣人手中利剑隐隐压制住了,若是自己贸然反抗,只怕有死无生,纵然拼死反噬,也是得不偿失。不过青年刺客既敢停下脚步,自然不会束手待毙,见到那白衣人如此相貌武功,已经心有所悟,长笑道:“平仙子武功绝世,在下岂敢接下刺杀仙子的买卖,不过是见猎心喜,想要见识一下青年一辈第一高手的本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