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对少宗主的心意自然明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也不会觉得有
妥,道了一声“是”便走到场中,他做惯了下人,出着厉勇和褚老大深深一揖,恭敬地道:“厉天王,阿大兄弟,小地奉命前来为两位解围,难免要用些手段,这关系着大公子的一生,乔某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厉勇和褚老大虽然正在全力相抗,但是四周发生的事情却也不曾错过,褚老大自然不会对青萍生出怨言,厉勇却是十分不满,只觉得自己在双方观战之人的眼中成了耍把戏地卖艺人。尤其是乔长陵,也不问一声便自拿主张,哪里将自己这个客卿放在眼里,敢情平时的恭敬客气都是假的。虽然乔安十分周到,上来便致歉请罪,可是厉勇怎会乖乖顺从,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地牛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也不答话,双臂却再加了一分力道,这一次他几乎是将全身所有地力量都用上了,下定决心不让任何人将自己两人分开,他这一发狠,褚老大自然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全力顶上。还没有等乔安施展手段分开两人,他脚下踩着地青砖已经被狂涌而来的巨力生生撕裂成四五片。
乔安看得一个哆嗦,知道自己地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事到如今,越发不能放弃这桩婚事,他虽然没有听见乔长陵和费无拘的对话,却也隐隐约约有了类似的怀疑,至于对面的人是否会是魔帝和剑绝,他是一点都没有疑心过,谁都知道魔帝两人在金陵几乎是得罪了天下群雄,除非是痴子,傻子,否则这两人怎么会逆江而上,要知道这可要先后经过越国公、王、朝廷和汉王四方势力的地盘啊。
从怀中掏出一个软金制成的小管,乔安拔去塞子,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直泻而出,他心中颇为得意,这种迷香十分厉害,沾之不到数息,就会昏迷不醒,若是两人都晕了过去,不就顺理成章地分开了么。
看到乔安拿出迷香,周云一声冷笑道:“好一个堂堂世家总管,身上居然会准备下九流的迷香,莫非是准备用强不成,就要强掳司马小姐回去成婚么?”
乔长陵闻言脸涨得通红,却也无话可以反驳,毕竟迷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乔安却心安理得地道:“周真人何必如此深责,乔某身上携带迷香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没有用它对付过什么人,就像现在,不也是为了救人么,如果厉天王和这位阿大兄弟再这样死斗下去,只怕要两败俱伤了。”一边说着一边用内力控制迷香飘动的速度和方向,希望快些得手。周云不屑与辩,只是冷笑不已,心中更是拿定主意,一定要助司马小姐摆脱这桩婚约。
厉勇差点气晕过去,为了防备迷香,只能强行闭住呼吸,只是这样一来,力道不免减了几分,幸而对手也是一样,这才没有落败,又过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满是迷香的空气,正担心自己会昏倒的时候,却意外地发觉清醒如昔,忍不住迷眼向前望去。他和褚老大几乎脑袋顶着脑袋,自然看不清褚老大的神情,却能够感觉到对方也松了一口气,心知不是对方的杰作,便更加奇怪起来。
这一管迷香不过一拄香的时间便已经消散,乔安见厉勇和褚老大依旧矗立不倒,不禁面色一变,乔长陵见状也十分疑惑,忍不住去瞧青萍,只见她唇边露出一缕微笑,心知多半是她搞的鬼,只得无奈地道:“司马小姐,可是你解去迷香的么?”
青萍淡淡一笑,从方才褚老大给她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瓶,道:“乔大总管精心准备的迷香一沾便倒,我可没有时间替厉天王和阿大解毒,只不过你们人多势众,我又担心如果比武招亲落败,你们乔家会用上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方才走回来的时候,便偷着将这瓶‘万香散’倒了一半在火堆里,这药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借着火力挥发开后,可以防备天下所有的迷香,乔大总管若是不信,就自己在那管迷香的开口嗅上一嗅,便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乔长陵和费无拘目光一掠,果然在供桌和青萍现在站立的中殿殿门之间有一堆篝火,殿内并非十分明亮,甚至有些烟雾朦朦,如果司马小姐方才写完那路剑法之后经过火堆时洒下药物,还真的令人难以发觉,想到此处,两人不觉万分庆幸,如果司马小姐洒下的是,只怕自己这些人都要中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