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厉害,所有人几乎都忍不住连声惊叹,尤其是唐家这两人,松了一口
时又忍不住暗自庆幸,虽然乌墨是他们这一方的人,会希望和这样一个可怕的用毒高手并肩作战,那样的话,不遭到池鱼之殃的可能还真是不大。不仅他们两人这样想,设计让乌墨自寻死路的唐伯山尤其觉得心中轻松,越发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待毒烟散尽,他发觉两个剑婢和青衣少女都已经尸骨无存,便又生出一个计策来,故意扬声讽刺道:“帝尊果然好手段,心狠手辣,青萍小姐与阁下恩义极深,如今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可真是红颜薄命。”
杨宁心中此刻也是惊涛骇浪一般,他虽然有避毒之能,可是如此厉害的毒药也是头一次见到,若是自己毫无顾忌地闯入毒烟之中,只怕纵不化成一滩浓血,也会受到严重的毒伤,幸而他在被杨钧用毒酒所害之后,便生出对毒药的忌惮来,才没有逞强以身试毒,幸而没有受害。他心中原本生出波澜,又听到唐伯山的颠倒黑白的一番话语,只觉得怒从心起,要知道他当时一眼便认出那青衣女子不是青萍,触到那女子衣衫之时,更发觉那女子衣衫上淬有毒药,一沾手便觉痛痒,幸而他用先天真气化去毒性,这才没有吃亏,只是他不善言辞,面对唐伯山的攻讦,竟是不知该如何辩驳,只是脸色一沉,生出难以遏制的杀机来。
杨宁和那两人对峙之时,邱生已经低声将情况向吴澄作了说明,或许是因为杨宁安然无恙的缘故,邱生的语气颇为愉悦,说完之后,却见吴澄双眉紧锁,似乎有些不快,心中一颤,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传言,便有些不满地低声道:“先生,您不会是真想趁机除去子静公子吧,虽然说您忠于殿下也没有什么不对,却也别忘了郡主对我们的恩义,更何况世子殿下也有密令,不让我们得罪冒犯公子,前些日子,您不是也很赞同殿下的谕令么,怎么这几天反而有些踌躇起来了呢?如今子静公子身陷重围,形势不妙,那位翠湖的颜仙子想必还在幕后遥控大局,更有一位武功不在子静公子之下的平仙子虎视眈眈,一旦这些人联起手来,子静公子必定难以幸免,您不想想如何助他脱身么?”他的声音很低,就连离两人最近的战恽也没有听清楚,更别说其它人了。
听到邱生的质问,吴澄并没有十分恼怒,自从青萍失踪以来,他就很难判断杨宁的行止,以他的心智,自然知道自己必定是错过了某些关键的要素,只是反复揣摩,也难以寻到端倪,就如同杨宁今日的举动,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什么杨宁一定要在这种情况下显身,既然看出来人质是假的,又为什么不立刻退走,直到邱生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心中才觉得豁然开朗。
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邱生的质问,恰巧又听到唐伯山指鹿为马的话语,忍不住暗自冷笑,语带嘲讽地道:“唐世子,你别枉费心机了,吴某虽然是眼盲之人,也早已料到那人质不是剑绝尹青萍了,更何况和青萍小姐朝夕相处,情深意重的子静公子呢?若是吴某所料不错,子静公子一见到那个人质就认出那是冒牌货了,若青萍小姐果真落到唐世子的手上,只怕唐世子是绝对不会让她昏迷不醒的,不过子静公子和唐世子倒是一般的心狠手辣,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想必不曾放在两位心上。其实就是吴某这等无才之人也不敢奢望能够用一个替身瞒天过海,更何况唐世子这样精明的人物呢,若是现在还要凭借口舌之利打击子静公子,只怕是徒落笑柄,事已至此,夫复何言,不管是天大的仇怨终究还是要在刀剑上解决的。邱生,你不是一直想替世子殿下出口恶气么,现在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却也难能可贵,你若现在出手,虽然有以众凌寡之讥,却是取胜的唯一机会,你别看子静公子旗开得胜就心存忌惮,他可是已经中了我们唐世子的激将法了,你看他现在不是准备和唐家的两大高手硬碰硬了么,这也是他少年气盛,思虑不周。不过仔细想起来,却也觉得无可奈何,即便是吴某被人迫着杀了自己的心上人,即便是个冒牌货,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是历代圣门的精神领袖,堂堂的帝尊阁下呢?就是吴某在这里当场说穿,想必帝尊阁下也不能说走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