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惨叫。可是惨叫声刚刚冲破咽喉,一只寒冷如冰的手已经捏住了他
,舌头无力垂下,然后传来撕裂的疼痛,虽然看不见够感觉到混和着泡沫的鲜血从嘴边淌落,血中似乎还混杂着牙齿的碎片,越发冷漠犀利的语声在他耳边响起道:“出言无状。辱及青萍,那么以后你就别说话了。”
唐十一痛得浑身颤抖,无比痛悔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则怒,怒必杀人,自己想必是触动了魔帝地逆鳞,就在他绝望之时。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千百人奔跑的脚步声,一个陌生的声音高喊道:“子静公子,末将江宁将军夏谦,奉命前来保护义兴侯。还请侯爷手下留情,越国公世子、东阳侯马上就到,义兴侯若有得罪之处。请公子看在我等将士不辞辛苦。全城大索寻找青萍小姐的份上。饶恕侯爷一次。”
唐十一只觉得原本已经绝望地心灵开始死灰复燃,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但是千古艰难唯一死,他的求生之念并未消减半分,他不敢挣扎,只是努力从咽喉里发出破碎的恳求声响,若是此刻他还能够开口,只怕连亲娘老子都叫了出来。
杨宁的目光虽然凝注在满面血污地唐十一身上,但是心思却早已飘移开来,不需要用眼去看,就可以感觉到罗三四兄弟的呼吸已经凌乱如麻,更可以听到外面开始重重布围的军队的脚步声,以及兵刃摩擦盔甲地声音,还有那个再次见面,却已经茫然不识,明明被当成挡箭牌,却是克尽职守,这几天经常在自己左右打转,唯恐自己伤及无辜的江宁将军夏谦,他的原本呼吸平缓而从容,但是显然此刻也开始紧促起来,看来自己手上这个少年地性命,对他们来说还真地很重要呢?不知怎么,杨宁从心底涌起一抹妒意来,分明是相仿地年纪,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却有着宠爱他的双亲,翼护他地兄长,为了保护他不惜性命的属下,自己却连唯一一个亲人都保不住,而这人竟敢在自己面前诋毁侮辱青萍,想到此处,杨宁的手指慢慢滑到了唐十一的咽喉,轻轻一抓,唐十一的面孔已经变成了青紫色,随着手指的缩紧,眼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正在这时,外面再度传来嘈杂的声响,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继而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响起道:“越国公世子唐伯山求见子静公子,还请公子拨暇赐见。”
罗三本已经是失魂落魄,听到唐伯山的声音更是如闻雷击,心中千回百转,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质朴俊朗的面容,然后向杨宁双膝跪倒,连连叩首,不过片刻,额头上已经鲜血淋漓,直到这时,罗五三人这才明白过来,也是各自拜倒,四人都已经握紧了刀柄,心中皆想,若是杨宁不肯替他们遮掩,也只有自尽当场,才能摆脱光明宗和师冥的干系了。这时,外面传来师冥的声音道:“东阳侯师冥,求见子静公子,请问公子,是否已经将我留在公子身边的护卫尽皆杀死,否则他们断不会让义兴侯得罪了公子。”
罗三浑身巨震,已经明白了师冥的言外之意,如果自己兄弟还活着,最好立刻想法子自尽,虽然未必能够瞒过唐伯山的眼睛,但是至少也是死无对证,当真要死么,罗三神色惨淡地将手中短刀抵住了咽喉,难道平生志向就此付诸东流?
杨宁看也不看罗氏兄弟一眼,却突然一拂衣袖,罗氏兄弟都觉得浑身一震,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便失去了所有知觉,杨宁这才淡淡道:“师侯送给我的侍卫也太不听话了,居然为了别人和我作对,若非看在这几日他们也算有些功劳的份上,我早就废了他们,师侯将他们带回去之后要好生教训,别让本尊以为你们早就忘了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
师冥心中一宽,他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来,和唐伯山接踵而至,只听说里面原本杀声一片,此刻却已经销声匿迹,他既担忧唐十一已经被杀,又担心唐十一还活着,心情十分复杂,不过听到杨宁的回答依旧恭敬地道:“师某知错,他们几个也是为了保护十一公子,这才冒犯了帝尊,还请帝尊看在师某的情面上,放过十一弟一马,师某必定竭尽所能,寻找青萍小姐的下落。”
听见师冥这样说,唐伯山阴沉的脸色终于有所缓解,他是得到消息,听说唐十一来向杨宁挑衅,这才急急赶来,不说他最宠爱这个幼弟,如果唐十一遭遇不测,别说父亲那里就交待不过去,就是母亲和几个姐妹的眼泪都可以将他淹没,虽然对师冥仍有些疑心,可是见师冥如此努力地劝解,仍然觉得心中一宽。
岂料杨宁的反应出人意料,在一阵冰冷的笑声后,一缕冰寒清淡的语声响起道:“师冥,你是否误解了什么?让你出力寻找青萍,可不是我有求于你,你若不愿意去找,我也不来勉强你,只不过十日之后,若是青萍还没有消息,唐家第一个就要付出代价,别跟我说什么冤枉,你们既然敢在赤壁合谋杀我,就早该有死亡的觉悟,若是错过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也只怨你们自己无能,这是本尊给你们唐家的第一份礼物,若是还敢有人胆敢冒犯,就不是他自己的一条性命可以抵偿地了。”话音未落,一团黑影突然从酒楼中撞开大门飞了出来,师冥心中一凛,正要伸手去接,眼前黑影一闪,已经被唐伯山中途截住。
唐伯山怔怔看着幼弟血肉模糊的面容,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只觉唐十一早已经浑身冰冷,触手冰寒,再无一丝气息,唐伯山只觉如坠千丈冰窟,咽喉一甜,一口鲜血溅到了唐十一的胸前,再也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