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势,挥退原本掌舵地侍卫,这才让两个兄弟接过驾舟的工作,不
艘轻舟就沿着秦淮河行去,虽然河上船艇如云,但是到之处,根本没有船只敢于争道,船行极速,不消半个时辰已经从秦淮河地支流进入了贯通建康宫的青溪。经过建康宫的水门之时,守宫的侍卫见到貔貅牙旗,竟然没有盘问就放行了,让罗三不免有些赧然,唯恐杨宁责备他事前推诿,岂料杨宁只是立在船头,漠然望着远处云天,别说责备他们,好像就是他们将他送到天涯海角,他也无所谓一般。看着神情沉静淡漠的杨宁,罗三只觉心头的巨石越来越沉重,这个少年究竟要做什么,爱侣失踪之后,只见他发狠胁迫诸人,自己却不曾急着寻找,他是真的想寻回剑绝,还是准备借机大开杀戒,罗三只觉眼前云里雾里,令人难窥真相,这个传言中狠辣无情,却又鲁莽少智的少年,似乎变得难以捉摸起来,让自己兄弟四人跟着魔帝,真正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掌握他的行动吧,一个被控制的猛兽,纵然牙尖爪利,危害也很有限,最可怕的却是难以控制的洪水,肆虐起来或者会汪洋千里。
入宫之后,水道变得极为狭窄,幸而这艘轻舟还可通行无阻,勉强行进了三四里,水道在山丘下转过弯去,绕过山梁,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座五六亩方圆的小湖泊,时值深秋,湖边尽是衰草凝烟,高至腰间,纵然在秋风寒霜的摧残下,也不曾低腰折服,将这片小湖泊几乎和外面的宫苑隔绝起来,显得格外冷寂萧瑟。湖边岸上有一座六角凉亭,亭下是一个小小的青石码头,凉亭和码头虽然略显陈旧,但是亭柱木栏和码头上的木板并没有多少破损,石阶缝隙间的杂草也都清理得一干二净,显然是经常有人清扫整理,不过并没有刻意修补,就连四处的灌木也维持原貌,显然是将这个地方刻意隐蔽起来好便于出入。
褚老大看着奇怪,疑惑地问道:“公子爷,是不是这些家伙骗咱们,皇宫怎会这么荒凉?”
罗三性子沉稳,只是冷冷看了褚老大一眼,罗五却是性如烈火,冷言冷语地道:“什么都不懂就别胡说八道。”
褚老大牛眼一瞪就要发作,却被杨宁冷冷一个眼神吓得缩了回去,杨宁虽然不谙世事,可是他曾经在洛阳皇宫中生活多年,虽然几乎不曾离开栖凤宫,却也知道皇宫中这种较为隐秘的出入通道,往往会将入口安排在冷落荒僻的地方,以便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使用,所以也不觉得奇怪。但是他细细辨识,却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气息,唇边露出一抹森冷的微笑,他寒声道:“客人还未登岸,主人便已经剑拔弩张,却也未免太谨慎了,豫王殿下这是准备给我一个下马威么?”
褚老大闻声色变,他可是当惯了水寇的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个湖的位置很好,四面略高,只需几副弓箭就可将沿着水道进入的船只压制住,令他一见心里便生出不安来,若非如此刚才也不会贸贸然开口挑衅,下意识地握紧钢刀,揣摩着若是有人居高临下射箭,自己要从何处跳到湖里,又从何处登岸反击。就是罗氏兄弟也觉得现在自己的处境尴尬,不免有些忧虑起来,各自握紧了佩刀,随时准备突围上岸。
湖岸上一片沉寂,无人应声,过了一拄香时间,罗氏兄弟不由生出疑虑来,怀疑是否杨宁看错了,就连对杨宁深信不疑的褚老大都觉得有此可能,忍不住偷眼看向杨宁,杨宁却负手望天,眉宇间尽是桀骜冷漠的神气,毫无解释的打算。罗三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让两个兄弟将船靠岸,反正也不能总在湖里呆着,岂料他的船刚刚在湖面滑动了丈许距离,四面传来弓弦响动,一片箭雨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轻舟和凉亭之间的水面上,罗三猛一挥手,轻舟在湖面上嘎然而止,然后转头看向杨宁,等他发号施令。
杨宁微微低下头来,漠然道:“我乘舟而来,就是给你机会得到消息,如今你既然用箭阻我上岸,想必已经有了决断,我只问你,青萍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岸上传来杨钧略带惋惜的声音道:“没有,若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