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缕血丝,冷冷道:“你不该习练这等邪门心法,最好将它统统忘记,否则终有一日,会和你原本修炼的心法冲突,令你走火入魔,生不如死。”
白衣少年连连冷笑,眼中闪过不屑之色,道:“这些无需你过问,我武功不如你,但是你想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你若非目中无人,何妨和我真刀真枪的公平一战,别凭着那鬼魅身法欺辱人。”
杨宁心知六阳神功只有杨氏嫡系子弟才能修炼,而且不传女儿,这少年既然也会这门心法,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手足,也是身份极高的族亲,而且相貌气度竟和娘亲有几分相似,虽然他对杨氏并无眷恋之心,可是心中千回百转之下,竟也生不出一丝杀机。只不过杨宁毕竟性子孤傲,见这少年言语无礼,而且眼中仇恨之色极浓,心中也生出嗔念,听到这少年仍然存心挑衅,便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说罢却不曾出剑,信手一招,一声刀鸣,几个原本想到酒楼里面打尖,却遇上两人阻住道路,不得不在外边围观的旅人齐声惊呼,只见其中一人腰间的佩刀脱鞘而出,竟是稳稳落入杨宁手中,随即刀化长虹,卷起风雪无数,向那白衣少年攻去。白衣少年自然不甘示弱,将所学剑术尽情施展,剑势或如江河滔滔不绝,或如山川层峦起伏,这一路从未在江湖上出现的“江山如画二十八剑式”,正是初露峥嵘。只是杨宁的刀势施展开来,却如风雪交织,刀风凛冽中带着刻骨的寒意,刀光流动,更是宛若雪舞苍穹,竟然将这少年的剑势全部压迫住了,这一番刀剑争鸣,绚丽凶险之处,却也令观战之人目眩神迷。
白衣少年却越战越是心惊,他本名杨影,原本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却因为一桩阴谋只能成为杨宁的替身,从前杨宁没有出现也就罢了,在得知真正的九殿下信王杨宁行踪之后,他心中就生出无穷的恨意,这一次本是奉命前往江宁,为了正式露面人前做些准备,但是途中偷听到杨宁行踪暴露之后,便抛下所有随从到了此地,就是想要和杨宁一拼生死。关于杨宁的武功经历,他虽然知道不少,可是他一向自负极高,却也不放在心上,最戒备的也不过是杨宁的剑法,因为听说杨宁可以和当世数一数二的剑道宗师平月寒一较高下,却想不到杨宁的刀法也如此惊人,令他心中生出更深的恨意和挫败之感。
杨影曾经随侍刀王杨远一段时日,更是曾经亲眼见他施展刀法,现在想来,眼前这人的刀法或者威势有些不如,但是其中变化瑰丽,却又非是杨远所及。杨影自然不知道杨宁此刻施展的刀法脱胎于滇王吴衡的烈雪刀法中的“回风舞雪”,虽然刀意尚有不足,招式更是只有神似,但是凭着杨宁在刀法上的造诣,却也是神妙无比。吴衡的刀法已经臻至大成,虽然不如刀王杨远,却也可以一战,杨宁施展这路刀法,比起吴衡来说也有许多差距,但是这些都不是杨影所能察觉的,这些年来,他虽然也是习文练武刻苦非常,但是比起资质过人,且心无杂念的杨宁来说,仍然相差甚远,纵然杨宁没有拜在武道宗门下,传授杨影艺业的人没有保留,两人之间差距也是不可以道里计。所以激战不过二十余招,杨影已经是汗流浃背,若非凭着心中血气强自支撑,而杨宁又殊无杀意,只怕他纵然不死也是重伤了。
杨影虽然武功相差甚远,但是从对面那冷漠少年从容自若的神态上看来,也知对手并未施展全力,可是敌人的手下留情却不能让他心中感激,反而更加生出怨恨来。都是皇室的血脉,都是庶出的皇子,凭什么眼前这个少年可以压在自己头上,自己的母妃一生下自己就被处死,免得泄露自己存在的事实,杨宁的生母火凤郡主生前身为可以和皇后分庭抗礼的贵妃,死后甚至有自己的陵寝,自己只能心惊胆战地听命于皇兄和越国公,这少年却可以自由自在地纵横天下,自己能够追随在堂叔祖逸王身边,却不能得到传授刀法,而这少年却可以得到武道宗主亲传,练就这样一身绝世武功,就连想要诛杀他的各方势力都只能束手无策,甚至将来一旦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就连唾手可得的滔天权势都会被这同父异母的兄长轻易夺走。这样一个人,如何可以和自己并存于世,可是自己却杀不了他,甚至只能忍受着敌人的手下留情,对他来说这不啻是最难以承受的屈辱。
想到此处,杨影心中越发生出毒念,竟是不再避开杨宁越发冷森的刀势,连续以长剑硬接了数刀,刀剑相击之声宛若雷震,不过数招,杨影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暗淡,一道血线从唇边涌出,镶金嵌玉的宝剑锋刃已经崩开了细微的缺口,身形更是连连后退,显然败局已定,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杨影脚下蓦然一个踉跄,却在地上一块青石上绊了一下,立足不稳,倒在了地上,这时杨宁手中长刀正在当头劈下,杨影面容不由露出惊恐之色,不由抬手作出阻拦之势。这等情势落在众人眼中,皆不由发出惊呼之声,便是青萍,虽然已经因为这白衣少年无礼狂妄而生出恼怒之意,也不觉有些惋惜。
虽然一刀下去,就可将这不知为何眼露怨恨的少年一刀两断,但是杨宁性子绝顶高傲,原本已经约定是两人公平相搏,纵然心存杀意,若是敌人不慎失足,他也定会暂时收手,绝不肯落下趁人之危的嫌疑,当然若是生死相搏,不能留手,结果自然有所不同,更何况他已经猜到眼前这白衣少年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心中本无杀意,见状刀势一凝,停手不攻。就在这时,杨影袖中突然暴射出一蓬璀璨的银针,疾如星电一般向杨宁射去,这时杨宁刚刚住手,正是漏出了一线空隙,而这些银针宛若电闪一般,纵然是当面射出,也未必有几人能够躲闪过去,更何况杨影本是暗中偷袭呢?
青萍站在高处,阳光下只见银针如雨,心中巨震,虽然知道此时提醒多半已经迟了,仍然忍不住惊呼道:“子静,小心暗算。”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化作红云,掠出空中,柳腰折转,向下轻飘飘的滑落。
杨影射出银针的瞬间,杨宁的一双凤目已经冷酷如冰,衣袖轻拂,那一蓬银针倒折激射,速度比来时更快了几分,堪堪贴着杨影的身躯没入泥土,若非杨影在出针之后已经翻滚数匝,只怕已经自作自受。眼看暗算失手,杨影鱼跃纵起,径自向酒楼边上的柳林逃去,身法快捷灵巧,不过数息,已经到了林边。杨影心中不由狂喜,只要冲进柳林,他就可以跨上原本散放在林中的坐骑逃生了,岂料正在这时,他只觉一股巨力突如其来,正拍在自己的背心,“哇”的一声,杨影吐出肺腑中的一口淤血,身躯软软倒在地上,勉强翻身看去,正瞧见背着阳光走来的清峻孤傲的青色身影。
杨宁冷冷瞧着胸前尽是鲜血的杨影,眼中尽是疯狂的怒意。他并非恪守道义的正人君子,昔日负伤之下和平烟交手,也曾在落败之后以发簪当作暗器偷袭平烟,若非平烟经历丰富,只怕已经被他所伤。所以杨影这等手段在他看来不过是儿戏罢了,再加上他本就没有一丝松懈,所以才能即时反击,更用遥空一掌,将杨影击成重伤。但是这样的结果却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欢喜,他本来对这狂妄傲慢的少年存了一些不愿明言的情谊,所以才会手下留情,杨影的偷袭暗算彻底激怒了他,在他心目中,本就对血缘之亲看得极淡,除了娘亲之外,根本无人可以牵动他的心绪,所以此刻震怒之下,心中已经生出了难以遏制的杀机。
走到杨影身边,毫不犹豫地挥刀斩落,毫不理会杨影眼中的绝望和愤怒,杨宁没有一丝心软。眼看就要手起刀落,耳边却传来三声远近不同的暴喝声道:“刀下留人。”既而又传来破空吼声,杨宁眼中瞳孔蓦然紧缩,灵觉骤然高涨,将身外数十丈内情势尽数掌握,同时出声阻止他杀人的除了酒楼上的林群之外,还有两人,显然正在全速向自己身后逼近。速度宛若风驰电掣,显然是绝顶的高手。虽然这三人都不可能阻止他下手杀了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可是或许他们也清楚吧。所以除了林群没有动作之外,另外两人的身形明明是冲着青萍而去的,耳中传来的破空吼声,分明是一种独门暗器“破风锥”出手的声音,如果自己下手杀人,这片刻的迟疑,有可能青萍已经被那两人一举袭杀,虽然自己事后可以杀尽敌人,又有何益,别说这几个人,就是千人万人,又怎抵的过这如同亲姐一般的少女性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杨宁倒飞而回,后发先至,如同魅影一般挡在了青萍身前,长刀电闪,铮铮铮,四声轻鸣,四枚乌黑的毒锥暗器已经中分落地,这时,那疾驰而来的两个蓝衫人已经到了近前,正欲开口说话,眼前已经闪过一道夺目的刀光,初时沉凝平稳,既而风云突起,宛若狂澜乍起,宛若奇峰突出,威陵天下,莫敢不从,那两人眼中都闪过震骇之色,同时惊呼道:“王者神刀!”
惊呼声中,这两人毫不犹豫地双手齐动,一道道锥影射向席卷天下的刀影,身形更是向后疾退,可是杨宁手中的刀势越发暴涨,将精钢淬毒的破风锥搅成粉碎,如影随形一般向那两人罩去。只是这短暂的阻拦,这两人各有一手已经装上了精钢鬼爪,身形倏忽分合,向杨宁扑去,三人身形纠缠在一起,爪刃相交,声声凄厉,令人闻之心悸。刀光雪浪中红霞迸现,不过片刻,两个蓝衫人已经踉跄后退,刀光却是盘旋往复,向两人颈项绕去。眼看这两人命在须臾,一道剑光宛如长风破浪一般自上而下向杨宁袭去,随之而来的是林群平和的声音道:“帝尊手下留情,有话好说。”说话间剑气刀光此起彼伏,杨宁这一刀连挫强敌,终于后力难继,刀光一黯,杨宁停手掠退,长刀斜指,将三人隐隐压制住,目光冷若冰雪,寒声道:“林群,你还想和我交手么,这一次可是会生死立判,在下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林群强行压抑住胸口的郁闷感觉,微笑道:“帝尊见谅,林某怎敢和阁下为敌,只是不忍见这几位朋友就这么死在帝尊手下,还请阁下网开一面,容许他们致歉谢罪,这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林某不敢坐视不理。”
杨宁冷冷一瞥,却不言语,目光转移到那两个不速之客的身上,一双眸子已经冰火交融,周身上下更是透出沉凝的杀机,令人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两个蓝衫人都是三十多岁年纪,相貌虽不相似,但是流露在外的气度都是一般冷肃阴沉,见状皆是心头微沉,其中一人连忙长揖道:“敝上少年意气,得罪阁下,我二人是少爷身边近卫,愿替其向阁下谢罪,若有何等惩罚,皆愿代少爷承受,唯请阁下手下留情,容图我等后报。”
杨宁还未言语,身后却传来青萍的声音道:“你们要救自家的主人,就可以向我出手么?纵然子静饶了你们,还要看我剑绝尹青萍是否有这番雅量呢?”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青萍立在杨影身边,纯钧剑正指着杨影咽喉,虽然容颜被帷帽所阻,看不见神情,但是周身上下洋溢着冰雪一般的凛然杀机。这时候,才有人想起这个女子也并非易与,赤壁一战之后,在江湖上已经有了女修罗的煞名。
两个蓝衫人心中巨震,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凛然道:“青萍小姐还请不要鲁莽,我家少爷身份贵重,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兄弟陪葬不说,只怕小姐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姐还请三思而后行。”
青萍闻言不由冷笑,她也发觉了这白衣少年气度风采不凡,更有着豪门世家的傲慢气息,再加上这一对厉害的近卫,恐怕不是寻常人物,若是自己杀了他,多半会遭遇报复,可是想到方才险些被毒锥所伤,若是自己失手落入这两人手中,他们多半会以自己胁迫子静,这等事想起来也觉火冒三丈,她本就是刚烈性情,更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若非如此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面挑战颜紫霜,所以听了这两人的威胁,不仅没有胆怯,反而刻意将纯钧剑向下压了些许,一缕鲜血从杨影颈子上缓缓滴落,一滴滴仿佛滴在人心头上一般。
两个蓝衫人见状就要扑上,但是眼前刀光闪动,瞥见杨宁冷漠淡然的眸子,便再也不敢擅动,更觉身外的压力越发重了几分,不禁汗如雨下。
林群目光微闪,长声道:“青萍小姐还请息怒,今日帝尊与小姐偶经乌江境内,林某忝为地主,原本有意替两位洗尘,想不到却遇上这等烦心事,这位公子虽然无礼冒犯,但想必是少年气盛,未必有什么恶意,这两位兄台方才也不过存了围魏救赵之意,并非当真有意得罪小姐,林某虽然不才,这一身剑术还差强人意,门下还有些弟子相助,若是和这两位兄台连手,虽然不能和帝尊相提并论,但是纠缠起来,只怕阻了两位行程,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让这位公子向两位致歉,就此解开这个过节如何?”
青萍闻言微微蹙眉,她自然听得出来,林群话语绵里藏针,这乌江一带几乎尽是他的门下,如果纠缠起来,当真是麻烦透顶,若是两人无牵无挂也就罢了,可是相距二十里外,还有伊不平等人伪装的商队呢,如果遭到池鱼之殃,自己等人的苦心就都白费了,虽然林群未必知道自己两人的顾忌,但是显然他已经发觉了异样。
青萍犹疑之下,忍不住目光飘向杨宁,虽然两人同行,大多事情都由她做主,杨宁是不会违逆她的心意的,可是到了这样凶险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想听从杨宁的心意。
杨宁目光沉凝,漠然瞧了林群一眼,目光又在杨影苍白狰狞的面容上掠过,然后毫不犹豫地出刀,林群以长剑拦阻,但是杨宁袖中一道青光悄然滑出,破去林群剑势,刀光迤逦如飞雪,毫无声息地从一个蓝衫人胸前划过,鲜血迸溅,另一个蓝衫人一声惨呼道:“师兄。”刀剑易势,一刀封住林群剑路,凝青剑薄如柳叶的剑锋已经刺透了那人的咽喉。
轻而易举取了两人性命,杨宁不理会林群暴怒的攻势,掠身而退,冷冷道:“青萍,放了他吧。”
林群原本因为杨宁在他眼前杀了两个蓝衫人,自己却无能为力而心中狂怒,但是听到这少年冷若冰雪的声音之后,却不由怔住了。只见杨宁目光沉凝如寒冰,神色漠然地道:“既然他的近卫愿意替他接受惩罚,那么我便成全了他们的忠义,姐姐,放过了他吧,今日之事,一笔勾销,如若再犯,再杀不迟。”
听到杨宁这番话,林群不由愣住了,方才那两个蓝衫人虽然口口声声请罪,可是平常人听了却不会当真,想不到这少年魔帝竟然以此为由诛杀两人,然后释放了那鲁莽无礼的白衣少年,这等行径当真匪夷所思,却又令人无话可说。
青萍心中沉吟片刻,微微一笑,收剑飘然而退,身影一闪,已经回到杨宁身边,但笑不语。
杨影在杨宁动手杀死两个蓝衫人的时候,虽然目中闪过悲愤之色,但是仍然强忍不肯出声,免得失去尊严,想不到杨宁却又轻轻将自己放过,想到自己的性命竟然是两个亲信侍卫所换,只觉得怒火上涌,连吐数口鲜血,眼前一黑,已经昏迷过去。
瞧见这等惨况,不论是林群还是其他观战之人,都觉兔死狐悲,只觉这少年魔帝果然心狠手辣,这等诛心的法子杀人不见血,比起当真杀了那白衣少年,却是更加冷酷狠毒。
杨宁却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缓缓走到借刀的路人身侧,也不管他微微发抖的恐惧模样,将已经有些崩口的钢刀纳回原鞘,淡淡道:“刀不好,有机会重新买一把。”说着随手取出一块金子塞到那人手中,然后走到两匹早已冷透的坐骑身边,取下自己和青萍的包裹,转头向江都方向的驿道走去。青萍掠到他身边,接过自己的包裹,嗔道:“马匹没有了,莫非当真要步行么?”
杨宁停住脚步,微微皱眉,对他来说有马无马差别不大,但是若要青萍一路步行,可是太辛苦了,更何况还要保持和伊不平他们的距离呢。正在犹豫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柳林中正低头吃草的一匹坐骑,白马金鞍,华丽非常,想到杨影当时的举动,微微一笑,指着那匹白马道:“姐姐,他杀了我们两匹马,我们就收下这一匹如何?”
青萍其实也已经想到,不过是想让杨宁说出来罢了,目光在那匹白马身上凝注,只觉此马神骏非常,一身皮毛如霜雪一般,竟无丝毫杂质,越发喜爱,上前挽住马缰,伸手轻拂马首,那骏马初时烦躁不安,但是在青萍抚摸之下,竟然渐渐安静下来,青萍心喜,正要回头唤子静和自己同骑。却听见有人大笑道:“子静公子可是缺少坐骑么,此去金陵,道阻且长,若是和青萍小姐同骑,虽然享尽艳福,只怕耽误了行程,练某奉了主上之命,以名马宝剑相赠,还请子静公子和青萍小姐笑纳才是。”
青萍回过头去,不由心中震惊,只见杨宁面寒如冰,身前站立一个黑衣青年,长发披肩,背负长刀,容貌俊秀,唇薄如削,身后却是一匹黑色乌骓马,神骏不在那匹白马之下,马上也是一副华丽的鞍鞯,旁边悬着一柄熟悉至极的长剑,正是自己丢落在黎阳城的随身佩剑,而那青年正是燕王世子罗承玉的亲信属下,刀魔练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