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宗师笑容阴森如蛇,“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会儿,但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老夫了。接下来老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宗师不可轻辱!”
唰——
雪白的剑光滑过,老者的神情闪过了一丝怆然,他胸口的衣衫瞬间绽裂出一道血口,鲜血喷涌而出,曾经,像这种档次的敌人,根本没资格作他的对手。
但现在......
他的大脑感到了阵阵眩晕,望着那再度袭来的长剑,他猛然间发出了一声怒吼,像是要将胸中的抑郁尽数展露,掏空,呈现在世间。
噗嗤——
又是一剑入体,老者的身形戛然而止。
女人早已泣不成声,她贴着门的身子渐渐滑落,滚圆的泪珠沿着面颊上的沟壑滑落。
戴春走到了雪雕前,伸出手拍了拍那栩栩如生,唯独少了面孔的雕塑,神情得意。
“老东西,这座雕塑……就是你整天关起门来雕的东西吧,啧啧啧,就算不看脸,也能看出是个绝代佳人,只可惜到了现在,恐怕早就是一具白骨了吧。”
“别撑着了,和她一起下去相见吧。”
“哈哈哈哈!”戴春,“这具冰雕,还能借本公子好好亵玩两天,就是不知那时,她又会被本公子的炙热化掉多少!”
宗师的神情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他狠狠地拔出长剑,望着老者那浑浊的眸子,冷漠地摇了摇头:“安心下去吧,很快,就会有人来陪你。”
然而就在此时,那老者居然笑了,笑声凄厉,像是翱翔九天的神鹰发出的一声不甘嘶吼。
那原本已经松开剑柄的粗糙大手再度握紧了漆黑的铁剑,以毫无花哨的迅捷直接贯穿了那名宗师的胸口,宗师瞪大了眼睛,澎湃的内息轰然间崩溃。
戴春的笑声仿佛一只被捏住了脖颈的公鸡,瞬息止住。
老者挣了许多下,未能拔出卡在对方骨架里的铁剑,干脆松开了手,从地上拔出了一柄青钢剑,向着戴春一步步走去。
混杂了鲜血的白色乱发在风雪中狂舞,像是来自地狱额鬼魅,森森然。
“别别......别过来!”戴春疯狂咆哮着,“来人救我啊,救命啊!”
“我觉得,你还是和我一起下去的好。”老者挤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意,青钢剑带着他体内最后一丝气力,洞穿了戴春的脖颈。
戴春的喉头发出了“赫赫”的声响,哪怕已是油尽灯枯,这一剑仍旧稳准狠到了极致,容不得他躲避。
老者终于栽倒了,他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隐约间,那苍白的长发与满是皱纹的容颜重新化作了几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天。
她穿一身黑色的长衫,披着猩红的长袍,胸襟别着一朵梅花......那年她青春正茂,芳华似锦。
苍老的手抚摸上了那张老泪纵横的脸:“华梅,我这一生无愧于人,唯愧于你,只怪我没先一步遇见你......”
沉甸甸的手无力地垂落,风雪中,凄厉的女声疯狂地呐喊出了那个词汇——“不!”